裴亦珲身上的伤不算重,对方只想把他变成瞎子加以羞辱,对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倒没有下狠手,所以他住了不到半个月的院就打算离开,唐若自然跟了过去。
最近都是连绵的Yin雨天,雨丝轻轻地穿过她的身体,凉飕飕的感觉让唐若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裴亦珲脚步一顿,下意识往身后望过去,副手邱飞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另一只手还忙着打伞,没把他的动作当一回事。
唐若跟着钻进了裴亦珲的车里,十分自在地在他身边坐下来,嘴里还哼着歌好让男人注意到她。
“你在这干什么?”
眉头死死地拧着,他依旧不习惯无法视物的感觉,每天早晨睁开眼之前总会忍不住期望这只是一个梦。等梦醒了,光又会重新进入他的视网膜,他也就能看清这个跟他住同一间病房的嚣张的年轻女子。
然后狠狠地掐她的脖子,把她掐到翻白眼流口水再一把甩开,让她哭着对他道歉认错,并且发誓再也不乱说话——可惜并没有,他只能每天被她的碎碎念攻击。
坐在驾驶席的兄弟俩对视一眼,弟弟邱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邱飞则苦闷地摇摇头,一副“随他去”的表情,似乎都觉得裴亦珲是受到太大的打击了才开始自言自语。
唐若看完都乐了,这对她不算坏,当然也不算好,如果太频繁的话,没准裴亦珲要被送到Jing神病院里去。
“嘿嘿,我骗他们说,你想让我跟你一起,我们日久生情啦——”她得意地哼哼着,把脸凑近裴亦珲的肩膀,他身上是一件柔软的黑色针织衫,肩头肌rou的线条都被隐隐勾勒出来,“反正我一个人也没地方去,还是跟着你比较好,你肯定需要有人照顾衣食住行的吧?”
“我还说了,让他们大胆去调查,我清清白白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应该也这么觉得吧!”
异样感在脑中一闪而过,但那两人确实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裴亦珲抿了抿唇,刚伸手想把她推开,她就自己坐了回去。
“才不是因为你太帅才跟着你的哦!反正你没说不行,而且我不也很有用吗?”
唐若晃晃自己的脚丫子,白色的凉鞋在脚指头上挂着摇晃,在入冬的时节显得很不合时宜。
裴亦珲在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之后,会强迫自己起床走动、熟悉病房,能自己完成的事都必须自己干,只不过他刚开始有些跌跌撞撞,唐若自然就出声指引了。
见他神色抑郁却没再说什么,她便知道自己成功了,以后就能光明正大地干涉他的决定了……大概吧。
裴亦珲名下黑色的产业被家里收了个一干二净,但他可不是那么单纯的人,还让人代他经营了几家正常的公司,每年的营收不少。所以现在他除了不能回本家以外,生活上和之前不会有太大的差距,但一切他都得重新适应。
“你的房子好漂亮啊。”唐若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感叹着,目光往四处打量个不停,大约是几个下属的自作主张,房子里所有尖锐的边角都包上了软垫,颜色还很和本就是黑白色调的装修搭配着,赏心悦目。
只可惜裴亦珲看不见,他也不打算理她,只是皱着眉头缓缓向前走动,手上的盲杖轻敲着前方的地面。
“前面是空的啦,再走十步才到房间,那是你的卧室吗?”
他侧头瞪了她一眼,但脚步还是无意间变得轻快些许,身后的两个副手只当他是无意识地偏头。两人有些紧张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之后邱飞才拍了下弟弟的肩膀:“去做饭,我看着老大。”
“诶,好!”
唐若跟着他进了房间,才发现是书房,男人无言地坐在电脑椅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就只好自己乱逛,等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才出现在他的卧室里。
裴亦珲在她的碎碎念中摸索着找到牙膏,凭感觉挤出蓝白色的膏体,就连接水都得用另一只手先找到水龙头、确保水杯在正下方再拧开。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往左往左”、“再多挤一点,不然胡子刮不完啦”的声音,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让身体记住这些位置和力度,所以他还是很沉默,直到唐若打哈欠时才让她滚出房间。
“无情无义。”唐若隔着睡衣戳戳他的肩头,肌rou的触感很又弹性,让她后悔自己怎么一直那么有节Cao不偷看他洗澡。
“今晚是我们第一次分开睡,你不要想我哦——门要关吗?万一你滚下床我还能听见。”
“滚。”裴亦珲冷着一张脸,还没干的水珠沿着他的面颊缓缓流淌,留下的淡淡水痕让她很想伸出舌头去舔一舔。
变成鬼之后,唐若发现自己比以前更放肆了。
“好吧,晚安啦,老大——”她一边说着一边假装出门,但说完了就溜回去,十分不要脸地在裴亦珲身边躺下。
————
若若解放天性╮(╯▽╰)╭
若若:没办法啦,人家就喜欢逗傲娇玩
裴傲娇:为什么我不能拿上一个剧本【摔
魏瑀:【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