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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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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珞苇亦笑,「程总好客气。」顿一顿,似乎望了周围一眼,低声:「那天晚上太失礼了,希望你别介意。」

    赵宽宜心中有没有我,我自己想,并不感到太期望。可我心里是实在地明白了自己。因曾有迷惘,心里当然一直有他的位置,可有时候从爱情方面来想,总觉得很薄弱,彷彿不想着他,就能够忘掉了。

    「今天人来得多,若招呼有不周,要多包涵了。」

    王子迎在电话里问我看画展。

又说:「不过我没想到他来了,坦白说,看到他,的确吓一跳。」

    因更讶异,赵宽宜用到了爱这一字。

    可我从来少把她看作一个女人。

    观赏完后,去附近的欧华酒店坐下吃茶,她滔滔聊心得。话到兴致,样子很显少女的可爱。本也就很可爱的;她性情更好,有气质,举止优雅不造作。

    但无论答应了谁在一起,我都要想到他。假如,这个谁是他,一切要更好了。总这样想,可真的得到,却要不置信,患得患失。我没有自己想的坦然。明知他不爱,明知我是无法随意待他好像过往的任一个谁。

    没料到她要提起,我有意外,可还笑道:「不会的。」

    可也还想要得到。我只有说爱他。

    王子迎看来,笑一下,很有两分靦腆。她解释:「我们在别的场合又碰到过,聊了天后,发现我们之间有好多话题,就熟悉了,还一起出去过几回。」

    邱亦森耸耸肩,看着我道:「我跟他不熟,他什么心思,你都猜不到,我更不知道,但我觉得,他说不爱你,却对你又不同,可见心中还是有你。」

    我想,爱那一字不能轻易地在我和他之间提起。但我很清楚,在爱情上,我早就输了一步。

    林珞苇见到我,似不復那晚记忆。可在气氛微醺,很热闹的时分,她端一杯酒,朝我走来。

    我本想对她冷淡一些,至少电话不当接,一来就要二往了。可也想,只是一通电话,或者本来没有什么,倒要变成有什么。

    我笑了笑,和她碰杯,一面道:「有你这一句,哪里还能觉得不周到。」

    听她口气彷彿嫻熟,我奇怪道:「上回还很客气地喊林小姐,现在却叫姐姐了。」

    那次醉酒过不到两天,在一场市府主办的交流酒会,我遇到了林珞苇。她当然亮丽大方,端着自信,不有半分懊丧。

    王子迎笑了笑,端起茶。喝时一直看着我,我装作未察,倒看了錶。下午三点多鐘,倒还早,和赵宽宜是约今天晚饭。

    出酒店时,望见了一个该算熟的面孔,是林珞苇。她朝大厅的另一侧走,未往这一头看来,似很专注在听身边男人说话。

    我笑道:「有什么要紧,就怕你口渴。」

    又在了一起,我和赵宽宜仍旧相处。是都在尽心尽力。我倾尽全心,他在尽力做到相互的公平。可也不是全无变化。始终不能否认,曾经疏远,虽默契犹在,但隔阂是在那里了,到现在才彷彿真的彻底消弭。亲近好似甚以往,就连从前不觉得要说的事,都能侃侃而聊。

    很多事情都是一念之差。我保持平常,不使她有错想。可她其实从没有和我提过太亲近的话,连挽手,不过是那次音乐会很正式的场合才有。也是我去挽她的。

    林珞苇微笑着。

    过一下,她开口,语调平稳:「那时很醉,说话颠三倒四,好像也没想清楚,不过,清楚地想一想,是真该怪恨他。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好年华,在他身

    男人条件和她看着般配,可不认识的。

    画展是在市立美术馆办的,是两个新生代画家的联展。我对任何的画都抱持欣赏。王子迎倒似很有理解。

    自上一回一起看过电影,她开始给我打电话。不很时常,可一个礼拜里,总会有两至三通是她打来的。

    我笑了笑,并不答腔。

    我只微笑着。

    不预料是这样的答案,那一时,我有些说不上话。

    王子迎说到一段落,停了停,好似不好意思。她道:「都是我在说话。」

    王子迎忽出了声:「咦,是珞苇姐。」就一站,倒没有叫住林珞苇。

    当时赵宽宜听了,静一下后开口:「或许是没有那么爱了。」

    王子迎笑一下,道:「我看她在约会,不好意思喊她。」顿了顿,补充:「不过,我还以为,她的男朋友是之前见过面的赵董事长。」

    他应当知道我的,比如我也清楚他的存在。可从来也不会有机会招呼。彷彿所有人都看穿了这之间的不妥当。

    我说:「不知道我爸要怎么想?她一直都那么安静,在儿子回来后,好像再也待不住家里。」

    我问:「那你刚才怎么不喊她?」

    有一次,我和赵宽宜谈到许女士。是突然想起来了。近一阵她很活跃,多数场合都能看到。偶尔,会要看到她的儿子,许程诚;在会后,他来接她离开。他在华缘的那份事似乎做得不错,几次场合上都能听有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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