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华灯的光照耀了整座庄园。
主屋内的餐厅也是欢声笑语,一副宾主尽欢之态。
本来带着结交之意的傅寒深与想要更多了解外孙女的老两口意外的聊得开,反而是前世暗度陈仓的两人整晚都没有一个眼神交流。
用过晚饭后不久,傅寒深就提出了告辞。
任家看天色已晚,并且孩子舟车劳顿的,就放了人。
福伯安排好了车子,凌雪玫将人送至门口。
临别前,男孩少有地摸了摸凌雪玫的头,在女孩诧异的目光中乘车离去。
凌雪玫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想着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也没心思多想一个动作背后的含义。
转身回主屋的路上,凌雪玫意外地发现了外公的书房还亮着灯。
她有些疑惑,外公退居二线多时,有事通常白天就处理了,很少会有这么晚还在书房的时候。
但她想起某个白眼狼,又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毕竟很多事不能一蹴而就。
凌雪玫是任家外孙女不假,但是在二老心中,任时然的也是被当成儿子对待的。
贸然冲进去没有任何证据就说未来任时然会吞并任家的家产,只会被当成外甥女想要全吞家产。
甚至还会被怀疑到她妈妈容不下弟弟的嫌疑。
毕竟她还只有16岁。但若能提个醒儿、留下点怀疑的种子,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儿,凌雪玫坚定了走向书房的心。
不料还未走近,就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声。
她不得不又做起了老行当。
主屋很大,幽深曲回的长廊安静地甚至能听到回声,凌雪玫也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呼吸,走到了一个Yin暗的角落,开始听墙角。
“时然,我希望你能体谅爸爸的良苦用心。你与那个小姑娘并不合适,她虽然出自中产家庭,但是与我们家差之甚远,她的死我也很惋惜,但绝对不是我所为。我是不赞同你们在一起,但是还不至于罔顾人命。”
“你与玫玫相差不过10岁,又是在我们跟前长大,你姐姐也对你甚是满意。我们并不需要你去联姻,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和玫玫在一起,将来若是玫玫不愿意继承公司,那这份家业传给你们的孩子是最好不过的。”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突然开了口,凌雪玫听完有些震惊的站在不远处,心已经开始乱了,这是她从不知道的事情。
从门缝中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只听他的声音平静,仿佛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惊世骇俗的“提议”。
毕竟甥舅之恋,已经说的上乱lun了。
“爸,我相信小雪的车祸的确是意外。我也说过,我一直都把玫玫当晚辈、当外甥女。而且这种事,说出去,别人怎么看待我们家?”
“全英国上流社会谁不知道你是我们家养子?你与玫玫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这里是英国,不是华夏!”
老爷子的声音不怒自威,掷地有声。
男人不在说话,笔直站立着,无声的抗议。
看到他这倔强的模样,与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
虽然不是亲生,但是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做老子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
想起前两年那个女孩走的时候,儿子整日醉生梦死的模样。
又想起前几天公司董事对任时然赞不绝口的话语,他心下就是一软。
“我们也不是非要你跟玫玫结婚生子,只是这是我们老两口最大的心愿。玫玫是我唯一的外孙女,我希望能在闭眼前看到她将来有个稳定的依靠。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明白吗?时然。”
任时然突然抬起头,郑重地说道。
“我尽力,但是我怕我给不了她爱情。”男人闭了闭眼,一丝痛苦一闪而过。
而凌雪玫此时早已眼眶微红,这是她两世都不知道的事情。
在不知道的地方,依旧有人爱着你,这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又听房间里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希望我的外甥女,在我即使看不到的地方,也能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活着。这是我作为一个长辈,最大的希望。但是,时然,你的父亲,对你同样有着这样的期望。”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毕竟,我也不希望我的外孙女,成为历史上的张嫣。”
老人开起了玩笑,却又何尝不是一种警告。
此话任时然却并不敢接。
只是沉默着聆听。
凌雪玫此时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
不敢久留,转身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房间。
消化着她刚才所听到的震撼信息。
糟了,越来越难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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