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授课一年后,老师突然告诉他们,他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他要重新回北京闯一闯。
他在课堂上没有问出口,而是等到下课后,教室无人时,他才询问出声。
“老师,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啊?”他不解地问。
老师和善的笑了笑,用一种他当时看不懂的目光,看向窗外。
“你还小,你不懂。”他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但是却略带沧桑。
他第一次反驳了老师,“我不小了,老师,我今年13岁了。”
“呵呵,那你先来回答老师一个问题。你长大以后想要做什么?”
“我要当一个大画家。”他依旧记得,他曾经那么不假思索地说过。
“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伴随着一声叹息,老师也低声说了句,他听到了。
“为什么是曾经?现在您放弃了么?”他抬头看向老师的眼睛。
“你知道学画画的人有多少吗?而你,叫得出名字的又有几人?谁人不曾想名动四海,甚至垂垂老矣时都不能实现。你可知当你学了十年基本功,考上了美院,却发现和你想象中的截然不同?”说道最后,老师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
看着眼前有些被吓着了的齐澈,他面色缓了缓。
“我曾经是想当个很纯粹的画家,想名扬四海,想我的作品能拍上好价,想一年只卖一幅画就能养活一家人。可是后来我毕业了,找工作才发现,妄想成为大画家的我,连客户要的东西都给不了。我做过游戏美术、平面设计、广告设计。总之哪里有活干我就去哪里,但是成功总是不尽如人意。我甚至认为我的美术审美是不是出现了偏差,为什么总是不能让甲方满意。最后换了好几份工作,都没能干多久,最后回来老家当了个私教老师。”此时,老师的眼眶早已泛红,早年痛苦的过往让他回忆起来并不美好。
齐澈没能插上嘴,老师就继续开了口。
“我是我们家唯一的孩子,我父母是个农民,学习绘画基本让我们家老底都掏空了。父母一直想着我以后能当个大人物,他们也能跟着享享福。可是,出人头地,多么难呐。”
“当年我考上央美时多风光,前几年身无分文回家时便多落寞。小澈,这个世界不是你努力就有结果的,也不是考上好的美院,你就能成为大画家的。很多的美术生,他们一生默默无闻,从事着各种美术衍生专业与工作。能出人头地的,不到5%。”老师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用微红的眼眶看着他,常年执画笔的大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顶。
他此时早已呆愣。
这与他设想的将来并不相同。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他不是读书的料,体育更是差得离谱。
画画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与老师道了谢,从此再也没有相见过。
他开始寻求新的出路。
不久后,他就在小小的美术生圈子里,听到了一则香艳的秘事。
与他老师同年考上央美的另一个考生,与他老师走了截然不同的路。
那个人高大帅气,又有艺术加持,自身气质不错,虽然只是出身小康,但是穿衣打扮皆得体。
在入学没多久,就勾搭上了同系的富家千金,未婚先孕,瓜熟蒂落后,女方只能硬着头皮让他做了上门女婿。
为了不太丢面子,又给他打通各种关系,在孩子出生没多久,为了平息舆论风波,将二人都送出国深造,让时间冲散流言。
回国后,此人凭借岳家之力,带着名校光环,自然在绘画圈小有名气,已经开始举办个人的画展了。
那是他老师,穷极一生都未必能有的画展。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清楚的知道了,他曾经坚定不移地选择的绘画这条路。
不一定能成功,他未必能衣锦还乡、跨越阶级。
于是,从那时候起,他的心中不再只有画画。
或者说,从一开始学习画画,也清楚这是一条捷径。
然而,当他发现捷径不再是捷径时,那就只能换一条路走。
而香艳的秘事,则给了他启发。
而他仿佛受到了上天的眷顾,比老师的同学运气更好。
还没有到大学,就寻找到了长期的“饭票”。
他一直寻求的高干学校特招生的名额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头上,而他,像是被幸运女神眷顾般的,成为了凌雪玫的男朋友。
虽然有过约法叁章,但是他相信以他温柔的“外衣”,配合身上艺术的加持,必能狠狠地拿捏住凌雪玫这样天真单纯的高中富家女。
女鹅:这些男的真是普通又自信哦,你说你要拿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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