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要出差。”江禁帮她理开遮挡的碎发。
“噢。”石一敷衍,她甚至懒得问多一句飞哪里去多久。
“你自己乖乖在家。”
他真当自己多少岁,扮什么大人哄小孩。
“我不,”石一有意反抗他,“我要出去玩的。”
江禁语气严肃,“你又要去哪?”
“不告诉你。”石一裹了被子滚到床另一边睡觉。
本是无心之举,没想到第二天果真有活动安排。
小钟发来邀请,叫石一与她一起看展。
车上,石一脱掉手上戒指与手表放进手袋,嘱咐司机先走无需等她。
“石一,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一见面,阿姨便指出她的变化,旁边小钟听完,细细打量石一穿着。
“有吗?”石一不好意思,“上班穿着当然和平时不一样吧。”
“不止,是面貌神情都不同了。”阿姨像过来人一般将石一看穿。
“咦,今天主角不是我吗?”有人走来为石一解围。
她们在旁叙旧,石一才知今日展出作品的创作者是阿姨朋友,但画风明显与本人感觉非常不符,甚至割裂,那粗旷的线条笔触,怎会出自面前该位穿着打扮与待人接物皆温柔的女性手中?
“那你以为杨老师长什么样子?”小钟听完石一的想法,笑着问她,“打一长串耳洞,手臂有大片纹身?”
“艺术家不都这样吗?”石一接话,“恣意妄为是才情,哪有这么大方得体的?”
“石一,你刻板印象严重。”
“我知,今晚回家立刻面壁思过。”
“你还住在原来那?”小钟亦发现石一大不同,以前的石一极少说家字,公寓是公寓,阿姨家是阿姨的家,只有国内那个才叫家,但她几乎不谈。
“是。”再谈下去,她快要露馅,石一重新将话题转移到今晚,“刚才你称呼她叫老师?”
“她在大学任教,”小钟损她,“颠覆你的观念没?艺术家居然也要吃饭讨生活。”
石一不服气,她仔细观察几幅画作,想要找出一些创作者的特别之处作为反驳。
“杨老师好像对男人不太感兴趣。”
刚说完,小钟还未答,旁边又走过一年轻男人,他张张口,一个妈字便落入耳中。
石一不死心,“他看起来和杨老师样子不太像。”
小钟答她疑惑,“他跟我一样,长得像爸爸多些。”
“是哪一个?”石一左顾右盼找人。
小钟将食指放到嘴边,悄悄嘘一声。
石一明了,艺术家的特别之处果然有关爱恨情仇,她走开拿一杯香槟,回来见到小钟专注。
于是忍不住拍了一张照片,想分享,又一时不知该与哪个,滑动几下通讯列表,发现只有一人最合适。
“好美。”
石一将照片发给江禁,配给上述二字。
他会欣赏的,毕竟他欣赏过。
“不及你。”
程郁的声音吓石一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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