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晔要阻止已来不及:哎,你还没成年呢!
还有不到两个月。林蝉说完,就着他刚抿过的玻璃杯口,把剩下的喝光了。
进口啤酒度数很浅,蒋子轶不知抽什么风买的还是玫瑰味,喝到最后有一股淡淡花香。但林蝉不常喝酒,一口下去,先觉得冷,半晌脸颊便开始泛红。
景晔逗他:怎么样?
林蝉:有点甜还有吗?
说完想去拿虞洲的杯子,对方早有察觉立刻挪走。动作落空,林蝉委屈巴巴地转头,下垂眼很可怜地凝视景晔:哥哥
不行,你还小,不能喝那么多。景晔很有原则地拒绝。
其他人开始帮腔说对啊弟弟还是高中毕业再和我们喝酒吧,但林蝉听不见他们说话似的,只执着地盯着景晔。
他们围绕茶几坐下吃饭,因为拥挤,他和景晔肩膀挨着肩膀。
林蝉脱了校服外套,里面是一件耐克的连帽卫衣,纯黑色,衬得少年脸更白皙,眉眼如墨,瞳孔深处漏出两点星光。
再喝一点点,也许喝了酒嗓子会变黏,他说,哥哥,行不行?
一直规律的心跳在这时数漏了节拍,不同于此前任何一次,来势汹汹,不讲道理。
景晔端着刚被满上的杯子,手足无措。
说话声、晚会的歌声、火锅煮开咕嘟咕嘟的声音与冒出的白雾阻挠五感,他清晰地听见脑海中有根弦绷断的声音。
咯拉
摧枯拉朽声势浩大。
第21章
所以我就告诉我妈,成绩做出来,放这儿了,我不管,我明年就要和真真结婚。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蒋子轶压低声音说完,将杯中的残酒喝尽,看一眼景晔:你不喝了?
不了,头有点晕。景晔说,你这买的酒喝着甜,后劲儿还挺大。
好像是,你看林弟弟不就已经被放倒了吗?蒋子轶笑笑,最后小半瓶酒被分给虞洲和他自己,平时看不出来啊虞洲,你酒量这么好的。
虞洲谦虚地笑笑:还行吧。
景晔懒得和他们俩继续喝,他往上一撑坐进了沙发,偏过头,看另一边小沙发上已经睡着的林蝉盖着他的外套,很委屈地缩起长手长脚,脸颊因为温暖和醉意发红。
从一点点开始就不太受控制,林蝉大约根本没喝过酒,也不懂怎么喝,架势像喝饮料为了解馋,稍不注意失去分寸。景晔一开始还看着他,想及时劝阻,蒋子轶这天杀的非要拉他聊几年北漂的故事,说太久不见不能顾此失彼。
眼看要被蒋子轶口不择言地扣上重色轻友大帽子,景晔只得分一点注意力给他,不再死盯着林蝉了。
等聊到一半,景晔回头看身边的林蝉,发现未成年趁他不注意已经把自己那大半瓶玫瑰啤酒喝光了,正抱着空瓶一本正经地当望远镜使!
林弟弟,干什么呢?蒋子轶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蝉没回答,嘴里不清不楚地嘭了一声。
醉了吧?虞洲问。
这次林蝉听懂了,放下瓶子扭过头,直勾勾地看向虞洲:没醉。
说话还大舌头!
景晔心中大喊糟糕,问冯真真家里有没有牛nai,刚拿到nai粉打算泡给林蝉喝一点,随着客厅什么打翻的声音,蒋子轶幸灾乐祸地说:
哎哟,林弟弟睡着了!
刚还在玩玻璃瓶的林蝉手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旁,还买一送一地掀翻了景晔的碗筷,不让他再吃了。
十七岁尾巴上的少年并不好任人摆弄,景晔自己抬了一下,发现根本抬不动最后他和虞洲两个人合力,总算将软绵绵的林蝉弄到沙发上,哄睡熟才松一口气。
平时拽得二五八万,一副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
结果是个一杯倒?
景晔自觉又洞悉了林蝉的一个秘密,连带着看脸红红的少年都充满怜爱。他不由得拉了一把盖在林蝉身上的外套,再拿碗筷嫌麻烦,干脆也不吃了,抄起手看电视。
几个人都是老朋友,进行到后面分头活动,冯真真拉窦霜进卧室试新买的彩妆,虞洲和蒋子轶驴唇不对马嘴地各说各
年龄大的那个事业有成,爱情圆满,抱怨起家长里短的不愉快。
年纪小点的这个憋了一肚子说不出的心事,真真假假地为自己编造了一个的女神,试图从蒋子轶那儿得到一些经验。
可惜效果不尽如人意,蒋子轶根本没听懂。
虞洲满脸憋闷,倒是景晔,一边照顾着林蝉担心他会不会睡了一半醒来想吐,一边一心二用,不着边际地将回来这些日子的记忆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瞥虞洲,记起医院那一幕,突然如遭雷劈。
虞洲说他和那个会发亲亲表情的男人是室友,但是上次他帮忙带女生做手术的好像也是虞洲的室友。
该不会是同一个吧?
那未免太狗血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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