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可真解气呀。
”,然后率先走向会议室。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跟扬打照面为妙。
清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后,亚恒发现那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连包扎的意义都没有,天知道怎么会流那么多血。亚恒无奈地撇撇嘴,用棉签蘸着碘伏抹了抹,确认不会再出血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快下班了,你们收拾一下吧。”赫尔斯先生很大度的放过了所有人,除了某个倒霉鬼,“亚恒·莫特利,来我办公室。”
他站起来,理了理因为久坐有了些褶皱的衣物,还不忘对吉
扬·赫尔斯进入会议室后,这里立刻安静得连人的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的地步。年轻有为还漂亮的黑发男子让副手简单汇报了上周的情况,之后清算大会正式拉开序幕。
扬行动起来比打嘴炮的速度要快得多,他立刻将手里的文件夹掷向对方,吉尔伯特拽住了亚恒的胳膊,却没能让亚恒完全躲过文件夹的袭击,文件夹的边缘划伤了亚恒的眼角,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会议室的座位没有固定,谁去得比较早就能坐在远离上司的位置,不一会儿大家全挤进了会议室,选好座位后安分下来。
吉尔伯特自然是要坐在亚恒旁边的,他们坐在会议室的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看就不像什么白领骨干精英。
吉尔伯特闻言点点头,但一看他那可怜的表情,亚恒就知道对方仍然很担心。
“吉尔,我不想敷衍你。”亚恒以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说道,“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的眼睛没有瞎掉,手臂也没有骨折,完全不影响工作。”
真是新奇的体验,亚恒完全不指望对方会认错,追究起来是他自己开小差在先,结果应该是要各打五十大板。
亚恒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为眼角的划伤清创,吉尔伯特几次想来帮忙,都被亚恒拒绝了。要说处理小伤口,吉尔伯特是不如他这个退伍军人专业的。
吉尔伯特抿着嘴,好看的嘴唇快要拉成一条直线,勉强点点头。
扬指的“那个英国佬”是平行部门的经理狄龙·撒拉布列特,公司从英国外聘的人才,其实亚恒觉得狄龙和扬很有缘,他们俩同龄,在同一个公司,就连部门职能也近乎相同。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俩都很优秀,所以从一开始就很合不来,结果就是他们俩的下属在同一层的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得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亚恒不是人缘很好的那种人,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比扬那个漂亮宝贝儿凶悍得多,但今天他确实太倒霉了,收获了来自同事的无数同情眼神。
好像不会挨骂的亚恒与似乎还没被骂到的吉尔伯特对视两秒,两个人的脸上都写着:赫尔斯大概是疯了。
亚恒极其少见的在会议时间开小差,不幸被扬抓了个正着。
如果眼神有温度,亚恒估计已经被大家一半同情一半幸灾乐祸的视线烘烤得外焦里嫩了。
上司一早晨没有露面,办公室的气氛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活跃起来,临下班的几分钟大家都放松得不行,亚恒和吉尔伯特商量好一起去餐厅吃午餐,正当他们决定要远离垃圾食品的时候,扬那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亚恒被扬刁难习惯了,大家都把他当成吸引火力的人肉盾牌,亚恒虽然不高兴,却也被迫培养出了血厚防高的属性。谁知道这次扬绕过了亚恒,然后把在座的每一位都骂成了垃圾。
把文件夹扔出去的扬估计没料到亚恒会躲不过去,表情一时变得很是难看。
“我不允许你们的业绩被隔壁那个该死的英国佬的属下超过,懂了?”扬的右手上拿着一个塞满纸质资料的厚文件夹,在桌面上拍得啪啪响,“别让我觉得你们很没用!”
伤处轻微的疼痛完全没有影响他的工作效率,至于失手让下属受伤的赫尔斯先生,会议结束后就躲进了办公室,一整个早晨安静得像已经畏罪自杀了似的。
同事们就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的电视机,办公室内瞬间鸦雀无声。
亚恒下意识捂住了右眼,等他反应过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人早就在同事们的惊呼声中被吉尔伯特带离会议室了。
大公司有大公司的好处,急救箱怎么都不会少。趁着伤口还不算太疼,亚恒安慰了面部表情即将失控的吉尔伯特:“不是什么大事,别紧张,也别害怕。”
比起伤员亚恒,他的朋友吉尔伯特反而有些坐立不安,询问了他许多次身体是否不适。
亚恒隔三差五就能见到扬和狄龙隔空掐架,严格来说,是扬总是找茬。有着完美英伦腔调的狄龙相当绅士,三言两语就能把扬气得跳脚。
跟亚恒的年纪相比,他走上社会的时间着实不长,不过他也知道一个道理——你很难跟自己的同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吉尔伯特很善良,善良得甚至让亚恒感觉他有点软弱,如果有机会,亚恒很乐意为对方撑腰。只是亚恒不太明白,吉尔伯特怎么能做到在这种竞争激烈的公司保持他那温柔无害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