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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母亲的事,让我记挂很多。那对象非在社交圈里的,是中学美术老师。因信仰缘故,时常在家附近的佛寺走动。大阿姨以前也常去那里,后来带着母亲,又后来,是母亲自己去,就这么慢慢地结交上。
&&&&方知道,那次母亲和那人在一起,非为第一回给赵宽宜撞见。许多次——母亲说,但情形暧昧,总找得到理由。
&&&&第一次被看到,则在一家很小的画廊里,很巧不巧,赵宽宜和画廊老板相熟。他一直有艺术投资,会出现在那里不奇怪。
&&&&可那时,在酒店大厅,母亲和那人手挽手,是尴尬,更无从开脱。
&&&&我当然不能知道,赵宽宜那当场究竟怎么想。倒看母亲低泣忏悔,我仅能无语相对;一个两个都这样,父亲母亲,谁又是真正的在意。
&&&&母亲保证一定和那人断了关系。是她一时没想好。她说,早一直都有打算要断的。但我想,那是谈何容易。
&&&&今天是鑫宝董事何荣保的场子。在他的私人地方,位于敦化北路一处巷子里的新豫元小区,整体格局经过设计,出入很隐密。
&&&&不只他本人,和他关系好的,都时常借用这一处地方,举行小宴会,或者招待一些特别的宾客,什么名目都可以。
&&&&倒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客人,但能够进来的,个个都为座上宾。
&&&&方进主客厅就闻乐声不断,谈笑亦正盛,来客们坐或站,有各自的周旋。作主人当然有主场的优势,满场问候,谁都不遗漏。
&&&&何荣保看我和叶文礼来了,几步来致意。我把拿的酒给他,他乐着。又讲上两句,把我和叶文礼拉至另一个谈话圈。都熟识的,寒暄不必太热切,很快手上是一杯酒,一支玻利瓦尔雪茄。
&&&&烟酒不断,一派纸醉金迷。
&&&&受邀的女星站在客厅献唱,一个男士上去,手一揽,状似亲亲密密。也少不了名媛淑女,喁喁说笑,有几分意思在眉眼之间流转。
&&&&我不总和叶文礼待一起。他在某几位太太心中有好风评,被绊住去了。我跟一拨人坐一张沙发,话题正走至国际时事。
&&&&我听着,一面饮酒,不很专注,目光望向远远的对侧。是另一间客室,本来隔门是拉起来的,有服务的人送酒进去,这时便打开了。
&&&&那端的沙发坐了些人。有男士女士,有赵宽宜。
&&&&我不曾料到在这里看到他。他独坐一张沙发,西装笔挺,半侧着身。他一面谈话,一面在打火,点燃手中的雪茄。
&&&&他可能很早就在了。我感觉脑中什么也不想,可一时半刻移不开目光;有人凑过去,好似喊了他,他便偏过脸来。
&&&&“——这是第几杯了?”
&&&&不意地身侧的空位有人坐了下来,又问一声。是叶文礼,我转过头,望他脸上微醺笑意。
&&&&我定定神道:“可能两杯吧。”
&&&&“可能?”叶文礼扬起眉,拿过我手中的酒杯,倒一饮而尽,“我可很爱惜性命,驾驶先生。”
&&&&我耸了耸肩,微一犹豫就转了回头。
&&&&对侧的那客室隔门又掩好了。我胸中茫茫然,不知可以有什么情绪。叶文礼在旁低声说一句。
&&&&“听说,鑫宝的董事长近来很积极地在拉拢赵宽宜,要是知道,他今天来赴何荣保的场,大概要急了。”
&&&&我看他一眼。
&&&&叶文礼续道,一样压了声:“他们董事会下半年内要改选。赵宽宜手头持有鑫宝百分之五的股,是不多,但有影响,主要是后面的投资。”
&&&&我表示理解,可未说意见。
&&&&叶文礼似随口道:“对了,记得你跟他是朋友,不去打招呼吗?”
&&&&我扯了笑,和他道:“听你一讲,那里头可能在风云际会,倒不要过去才好。”
&&&&叶文礼看来,好似欲言又止。旁座的一人忽来问他一句话,两人即径自讲去了。
&&&&从新豫元出来,要近凌晨一点钟。
&&&&我开车送叶文礼返家。他后面再多喝了,难得地显出醉意;不过还能走,说话仍有两分条理。
&&&&不过他下车时,步伐又似不稳。
&&&&“明天也没什么事,我看,你不如请休在家。”我诚心建议。陈立人前两日飞马来西亚,看陈立敏去了,并不用早晨例会。
&&&&叶文礼回过来,微低下’身来,“我哪有那么不济?”
&&&&我摊开手,朝他挥一挥,“快上去吧。”
&&&&叶文礼笑一笑,对我指指出放后座脚踏下的纸袋,提醒:“记得解决。”
&&&&我叹笑,便应了遵命。
&&&&叶文礼笑着,仍未走开,似犹豫什么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