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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男人穿着蓝白条纹相间的病号服,凌乱的碎发遮挡住垂下的眉眼。
脸色苍白,嘴角却带着没有什么温度的笑意,故作一派轻松无谓实则脆弱落寞的样子。
夏以默站了起来,身子僵住,怎么也走不动。
身体深处有块地方松动了,一直“扑腾扑腾”跳动的心像被什么重物撞击而过,将将要裂成两半。
她看了一眼输ye瓶,将车钥匙放回去,“等你输完ye再说。”
柔软的小手跟着覆上输ye的左手,触觉一片冰凉。
“你手怎么这么冷?要不要……”
未完的话被打断,奕向纾立刻抽回被她握住的大掌,神色已经变得严肃紧绷,像是某种炸毛的小动物。
“你留在这里还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需要。”
因为最想要的,她不愿意给。他才不需要她那多余的破关心。
“你就走啊。”奕向纾已经不耐烦的要赶人了,眉头拧得死死的,越说越气自己:“一个秘书还要大半夜陪床,你可真尽心尽职!换成其他人你都这样是么。”
被抽回正输着ye的左手隔开俩人的距离,夏以默才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只关心血ye正回流进了输ye管。
夏以默着急抓住他的左手,“奕向纾你别乱动了。”却引得他更激烈的反抗。
虽说是病人,但力气仍旧大得吓人。
夏以默脑袋“嗡嗡”乱得很,像是砸下了无数颗小石子,涟漪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搅乱了她原先平静的心湖。
偏偏听清楚了男人用着毫不掩饰恶狠狠的口气说:“你凭什么?”
是啊,她凭什么?
可是她就是见不得他现在这样。
男人冰凉干燥的大掌用了蛮力捉住她的手腕,她也不敢挣扎,紧盯着殷红的鲜血一点点倒流。
无能为力。
心里又酸又涩,之前不明不白的情绪随着回流的血ye,逐渐褪尽。
他又不是要她的命,不就是在一起吗?
她答应就是了。
心跳在这一刻快得像打鼓,手腕处都发烫,夏以默认真看他:“我答应你。”
奕向纾缓了缓,“…什么?”但手上的力道已经松了下来。
“在一起。”
两句话连在一起就是——她答应他在一起。
明了的奕向纾故意冷哼一声,别扭躲避她的视线,“这么不情不愿,没诚意。”
但他输着ye的左手已经被她反握住,放了下来,点滴ye正在输进静脉血管里。
夏以默也没把手挪开,手心捂着他的手指,让自己的温热驱走他的冰凉。
“刚在一起,就要跟你女朋友冷战吗?”
被某些字眼安抚得极顺毛的男人,顺势提出好让自己下台的条件:“那你亲我一口,哼不然……”
男人别别扭扭的样子有种耍无赖的感觉。偏巧在这种时候,她奈何不了他,还被他吃得死死的。
轻叹的声音几不可闻,夏以默捏了捏他手指,“那你闭上眼。”
奕向纾依言立刻闭上了眸子,她微微倾身,上半身逐渐挨近他。
樱唇温温柔柔含住他漂亮的双唇,柔软的舌尖描摹出唇形,细致来回舔弄,绵长旖旎。
他的唇瓣也很柔软shi热,她亲上去的时候还感觉到他身子猛地颤动了一下,像是不可置信般。
夏以默嘴角弯起,他以为她会亲他的唇角。
拇指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因为微微的紧张,越来越热,还出了水汽。
奕向纾想抽出发热的手心,被她轻易捏住,唇瓣分开,她说:“都亲了,你答应我别乱动。”
她拿着小巧的鼻尖蹭着他面颊,俩人的面孔染上微醺热意,彼此呼吸略促。
奕向纾却睁开眼,眸色早就深邃幽暗,凶狠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吃进肚里的样子。
一个浅吻哪里满足得了他?
右手用力控住她的后颈,将她压向自己,又凶又狠地回吻住她,重重啃咬起软嫩的娇唇。
舌头直接叩开她的齿关,扫荡她檀口里每一寸地方,拖出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搅出腻腻的水声。
唇瓣被他堵得密不透风,残存的空气愈发稀薄,隐隐的窒息感涌了上来,她忍不住要推开他。
“唔~~~唔唔~~~”
奕向纾终于松开她的时候,娇艳欲滴的红唇微肿,眼神温柔宠溺,将她妥贴按在自己肩上。
“默默,这才叫亲。”
抑制不住的情愫在脸上一览无余,紧贴的胸口也不受控制地起伏。
早前,奕向纾低着头还在心烦意乱思考着,出院后要怎么死皮赖脸,才能拐到她答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