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一手搭在闻喜之腰间, 一手枕着后脑勺, 慵懒又痞气的姿势和表情, 跟刚刚的他截然不同。
垂眼看着趴在他胸口的她, 唇角微勾, 像以前读书时的陈绥,自信耀眼。
是不是觉得我特好看。车窗外错落的光在他眼里投下细碎的光影,看上去很蛊惑人,随便摸,女朋友。
先前的绝望不甘通通消失不见,他盈盈笑着,彰显此时的愉悦。
闻喜之看他这样,内心随着他一起轻松愉快起来,趴在他胸口看着他笑:你这么开心吗?
脱单谁不开心?
噢,只是因为脱单?
搁在她后腰的那只手缓缓地动着,勾着她一缕头发轻轻绕。
膝盖往上,颠腿,不知不觉把她颠到额头抵着他下巴。
因为是你
温热的吻落在额头。
所以才开心。
喜欢的人离得这么近,直白地讲情话,闻喜之不受控地生出一丝羞赧,埋在他颈窝不敢睁眼。
好一阵,才想起来这是在小区外面。
我要回家了。
车里太暗,闻喜之胡乱地找着着力点,不知按到哪儿,听见一声闷哼。
手忙脚乱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压着两条腿,一慌,猛地起身,脑袋撞到车顶,痛呼一声:嘶
啧。陈绥坐起来,把她拉着弯腰,揉揉脑袋,这么慌里慌张,心虚得跟偷情似的。
你乱讲。
车内空间本来不算狭小,偏偏挤了两个人,没那么宽松,闻喜之被迫一条腿跪在座椅上,一条腿弯着。
弯着腰,虚虚地坐着陈绥一条腿,压着他膝盖,动也没敢动。
陈绥揉了会儿,问还痛不痛。
不痛了。
他又使劲儿在她头顶一搓:下去吧。
噢
闻喜之这次没再敢冲动,弯腰捡起手提包,小心翼翼地推开车门下去,小腿不可避免地从他膝盖擦过。
跳下车,回头看,陈绥在关音乐。
车门关上,他也一起下了车,车钥匙一按,车窗上升,落了锁。
他这是,要跟她一起回家吗?
闻喜之没问,自顾自转身往小区里走。
地上拉长两道影子,陈绥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明显是要跟她一起回的。
闻喜之抓紧手提包,心跳咚咚咚地加快,头也没敢回,自顾自走在前面。
刷了门禁卡,小门打开,她走进去,身后的人也随之进来。
离近了。
闻喜之抿唇,也不知道陈绥为什么不说话。
闻喜之。
那道影子忽然停下,陈绥在身后喊她。
啊?闻喜之转身,看见他双手插兜站在两米开外,装懵懂,怎么了?
又反悔了是不是。
闻喜之这次是真没懂:什么?
为什么不牵我。
啊?
你不牵男朋友想牵谁?
闻喜之被问得愣了下。
可是,她没有邀请他去她家坐坐啊。
他怎么又理直气壮又委屈的样子,搞得她像个负心汉似的。
过来牵我。
见她没动,陈绥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诉求。
闻喜之静静地看着他。
这么高大挺拔的个子,往那儿一站,看上去满满压迫感。
这么个人,居然跟她撒娇。
真是
闻喜之转回去,牵着他一只手往家里走。
走出去好一段路,才反应过来
怎么就拉着他回家了?
被套路了吗
一直到进了电梯,闻喜之还在怀疑人生。
牵手的那只手忽然被十指紧扣,电梯里还有别的人,陈绥低头凑近她耳边,小声问:你还想吗?
什么?
他怎么老是没头没尾地冒出一些奇怪的问题?
陈绥凑得更近,温热的唇扫过她的耳朵,声音直直钻进耳道:不是想跟我做么?
血ye似乎都在倒流,闻喜之脸上一热,头低下去,盯着自己的鞋子,不敢去看别人的反应,不敢去想别人有没有听见他那么直白又大胆的话。
她不回答,陈绥似乎就不愿意放过她,追着问:还要不要?
不是装醉吗?
所以说的都是真心话?
陈绥每说一句,闻喜之头就更低一分,白皙的脖颈都变成粉红色。
当时确实借酒装疯,没喝醉,但也是知道他不会乱来才敢那样。
就是想给彼此个台阶,她装醉,他顺势哄哄,就和好。
也没想到他会秋后算账
空气仿佛都变得燥热起来。
电梯终于到了十五楼。
闻喜之一刻也没犹豫,拉着陈绥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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