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不务正业过。
所以,可不可以,再给点时间。
挺好的。闻润星挑眉,喝了口茶,你这个年纪,规划如此清晰,很难得。
他仿佛真的只是来找陈绥随便聊聊,并不提闻喜之的名字,问完他的职业规划后,又根据他的职业规划聊了些相关问题。
陈绥一一回答,表现淡定沉稳,丝毫瞧不出平时那股懒痞劲。
闻喜之在湖边逗留完,最终没有选择去极光。
准备离开时,意外见到闻润星跟陈绥从广场那头的茶楼出来。
陈绥依旧是平时那身黑色打扮,比闻润星高一些,微微落他身后一点距离,没有越过他前面。
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陈绥一直在认真地侧耳倾听,看上去很和谐。
闻喜之却因为这个画面而屏住了呼吸。
她以为,那件事到那天晚上就算结束了,却没想到她爸会来找陈绥。
这意思,分明就是,他根本没有相信那晚陈绥所说的话。
至少,没有全信。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场面,闻喜之下意识选择逃离,背着书包转身就想跑掉。
刚跑出去几步,闻润星在身后喊:之之。
本想装作没听见,却没那个胆子,脚下不由自主停了,转过身往他身边去,头却心虚地低着。
爸爸,您怎么在这儿啊。
来找小陈聊聊天。闻润星实话实说,你放学了?
嗯。
地上有什么宝贝,头都不抬?
闻喜之慢吞吞地抬头,眼神却偷偷往陈绥身上飘,风吹眼睛。
到我身边来。
闻喜之乖乖站到他右手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闻润星转头看陈绥:就到这儿吧。
又叫闻喜之:之之,同学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
闻喜之才反应过来,自己心虚的表现,看上去才是真的有鬼。
但该怎么打招呼才正常?
想了想,很傻气地挥挥手:嗨。
那叔叔您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我先回家了。
陈绥礼貌道了别,看了眼闻喜之,转身离开。
他也没跟我打招呼啊。闻喜之欲盖弥彰地补一句,没我礼貌。
闻润星垂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去开车。
翌日中秋,孟佩之做月饼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件事,问难得在家待着的闻珩:今年猕猴桃味的月饼还做吗?
不做了。闻珩神色微怔,她毕业了。
啊?是学长?
嗯闻珩含糊不清地糊弄过去,今年中秋买点烟花来放放吧,怪无聊的。
什么时候对烟花感兴趣了?
闻珩起身出去:就现在,我去买。
闻喜之吃过午饭就一直在学习,学到晚饭时间才下楼。
闻珩在花园的草坪里摆弄他买回来的烟花,她跑过去看,烟花已经被摆成了一字型。
你买这么多啊?
想买就买了呗。
闻珩转身看她,不知想到什么,叫她拿手机出来:拍一个吧。
什么?
烟花。
拍这干嘛?
发给想发的人。
!
闻喜之下意识转头看身后有没有其他人听见,小声否认:我哪有想发的人。
那你拍了发给我。
闻珩并不在意,掏出打火机试着点了几下火,偏头看她:明白?
他这样,闻喜之不懂什么意思。
总觉得,他好像意有所指。
但不管怎样,她还是拿出了手机准备拍摄:那你点火吧。
嗯。
一簇一簇的烟花在头顶的天空炸开,绚烂耀眼却又短暂,转瞬即逝,又有新的花火绽开。
天空并不是纯粹的黑色,像稀释过后的蓝墨色,水墨丹青画涂抹的一笔。
底色如此素雅,烟花更显得灿烂。
闻喜之瞬间想起除夕夜那晚,在陈绥身边,他们一同看的那场烟火秀。
今年,他们还能一起看吗?
闻珩买的烟花足够多,放了半小时都没放完,孟佩之催吃晚饭,他拍拍手说:吃完继续。
闻喜之嗯了声:我把视频发你。
选好看一点的。
都好看。
那就清晰一点的。
你好麻烦。
喜欢不怕麻烦。
闻喜之剪辑视频的手一顿,抬眼看,闻珩大步走在前,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今晚看上去格外奇怪。
平时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全被收敛起来,添了几分深沉,说话总是像藏了几层意思,要叫人细细去想。
晚饭后闻珩当真继续出去放烟花,闻喜之没再跟着出去,在二楼对着花园的阳台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