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高衡答道:“嗯,你一直分得很清楚。”
“什么很清楚?”
他不再答话,即使答案在他们之间早就是清清楚楚的。
玩,和认真。
他一直觉得她分得清楚。
所以他们可以不清不楚叁年,什么事都做尽了,她的不告而别也不会让他生气,因为在他看来,即使他们在一起叁年,他们之间也毫无瓜葛,他不该生气。
李寻寅在楼下等了高衡许久,看到他坐上了车才问:“没事吧?”
“看起来没事,现在他们已经坐下来聊了。”高衡系好安全带说。
他们两个才从大门离开,就看到郭以安火急火燎往里跑,撞了个正巧,从郭以安口中知道季恒在楼上之后,高衡放心不下才跟上去看看。
“还真是谁家都不安宁。”李寻寅叹气。
“你家怎么样?”高衡问。γúshúшú.rocks(yushuwu.rǒcks)
李寻寅轻笑一声,启动了车:“管他怎么样,跟我什么关系。”
郭以安到了之后,乔筱然也不似方才那么不耐烦。刚才季恒律师所说的每一条,几乎都被郭以安给顶了回去,袁素进来给他们加了两次茶水,郭以安总算把话说完,保持着一贯的笑容说:“我该说的也都说了,要不季公子您和您的律师,再商量商量?”
乔筱然给郭以安的底线就是只能把主要业务是远程教育的那家公司让出去,郭以安仔细算了算季恒手里的牌,只要这两个人真的能坐下来好好谈,还是有协商的余地的。
但郭以安到现在都弄不懂,这两人到底为什么一见面就打,连带着他多次无功而返。
今天的状况要好些,季恒答应回去再考虑考虑,毕竟这叁家公司的取舍的确是一个问题。
季恒带人走了之后,郭以安才松了口气躺在沙发上,看到乔筱然手臂上的伤痕:“没事吧?”
“没事,小划痕。”她不以为意说着。
“我这天天给你们家做牛做马了。”郭以安整理着公文包说着。
他接着抱怨着:“今天我去给你妈的小姐妹解释她被诈骗的这笔钱很有可能找不回来了,那个被骗的老太太说着说着就聊起了你的事。你也知道现在跟你们家和季家稍微熟悉点儿的都知道你们闹腾着,你妈表情可差了。”
乔筱然开始头疼了,这意味着乔母又要开始关心她了。
“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乔筱然皱眉。
“这事儿啊主要也得怪你自己,谁让你当年给季恒表白的事闹得这么大,当年季恒在外面可没少吹嘘你追他时候的Cao作。现在闹掰了,大家说起来也就唏嘘嘛。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之类的,你懂就好。”郭以安揉了揉耳朵。
她冷笑一声:“坟墓个鬼,我跟他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骨灰盒。”
“大白天说话这么瘆人,”郭以安抖了抖,“那你当年搞那么大动静干嘛?”
“所以你们所有人都觉得那次的事,我是为了季恒做的?”她喝了口茶盯着透亮的窗外。
郭以安关上电脑:“不然呢?以当时的情况,你不是为了季恒,还能是为了高衡?”
她把小茶杯放在手心,感受着温热微烫的杯壁贴合着手心。
“是啊,”她凝神望着窗外,“为什么不能是为了他。”
正在装电脑的郭以安手滑,差点把电脑摔在了地上。
她确实分得很清楚,玩,和认真。
但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人会相信,她在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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