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霍止,好半天一言不发,霍止最后垂下目光,抽身要走,“……睡一会,明早去医院。”
他才走到门口,舒澄澄突然如梦方醒,挣出全身力气跳下床向前一扑就往他身上跳,霍止动作很快,伸手接住她,舒澄澄顾不上他肋骨有伤什么的,把他压在门上死死抱住他的脖子,脸全埋进他颈窝,浑身抖得像筛糠,听见自己声音也在发颤,“谢谢你,谢谢。你真好,霍止,你真好,谢谢你。”
霍止把她放在地上,推她的手停在空中,最后轻轻靠在她后脑勺,揉一揉,拍一拍,“好了,不难过了,行不行?”
他动作很轻,像不太敢碰她,也像主人或者家长疼惜受委屈的小孩和小狗那样。小孩小狗都行,舒澄澄不在乎了,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用力踮着脚把他的脑袋往自己的高度掰,霍止腰被牵疼,又不敢碰她,只能稍微弯下腰,“……舒澄澄,干什么?”
“别动,别动,霍止,我得亲一口。你是不是真的?”
霍止被她推倒在招待所的旧木地板上,目光带着困惑,不知道她怎么态度变了。舒澄澄手忙脚乱地趴在他身上,急切地抱住钟子期漂亮的头颅亲吻那里面受了蒙蔽坚定不移相信她的灵魂,想要再说一声谢谢,谁知张开嘴巴就带着哭腔。
她颠三倒四亲他,“谢谢,谢谢。谢谢你信我。”
霍止停顿了足足半晌,慢慢伸出手把她抱住,舒澄澄抓住他的领口撕扯,咬开他的扣子,空调燥热的空气升起来了,这次没人在乎胜负输赢高下主次,纯粹是两个把所有不甘不服怨恨遗憾抛到脑后的人对那借砖瓦房屋才能说清楚的爱屈服,舒澄澄嘴唇流血,霍止的喉结也破了,是她高chao时牙齿不小心磕的,她伏在他脖子里吮吸小伯爵的冷血,又把手伸下去轻摸他腰上的绷带,霍止攥着她的腰身抽离又进入,有力坚定地占有,一面拨开她的头发,完完全全地认真看她的脸,喘息着问她:“难受吗?”
舒澄澄脑袋在他手心里蹭,昏聩狂热,什么都说不出来,索性偏头吻他的手心,咬他的手指,如果不是子期大人太珍贵,她恨不得把他嚼碎吃下去。
霍止按在她腰上腿上的力道都重,透着股不满,好像不高兴她还是她,自己还是自己,她没化成一个肋骨尖融进他的身体,他翻身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舒澄澄浑身皮肤都疼,这一下碰到床,后背像被扎了似的,不禁发出声小狗似的呻yin,下意识地找到他的手抓住,霍止握紧了她的手指头,一口咬住她的肋骨,舒澄澄本能抽手,胡乱推他,握在一起的手刚松开,又被霍止握紧。
十指交叉,她不挣扎了,浑身上下绷紧。
他在把她拆吃入腹。霍止在她肋骨上咬出血时她一声没吭,霍止含住伤口吮干净血,接着他咬她的腰身,锁骨,恨不得吮出胆汁ru汁一并吃下去,然后咬她的耳朵,她的耳朵特别硬。最后霍止咬她的嘴巴,轻轻重重地吻,她闭眼随着吻仰起下巴,口腔里是她自己的味道,血,体ye,汗,树木青草苔藓味的香水。
她自始至终紧紧握着霍止的手,一声都没吭。
她把自己全都交给霍止,这个在命运冥冥的牵引中让她一步步走到这里的人。
第二天清早,胃疼停了,她跟霍止扔掉弄脏的衣服,在招待所买了两件一样的白底红字文化衫,牵着手上渡轮,并肩趴在船舷边,肩头在海浪轻柔的翻动颠簸下偶尔相撞、偶尔分离,吹海风,看海鸥,从夕阳看到天黑,然后下船回江城的东山客。
跟一阵日子前那个预想一样,她最终还是收起翅膀,安然走进东山客2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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