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瞬,她连人带手中握着的花被推搡到地下。
一道清寒的语声响在耳畔,琼京楼的人都喜欢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么?
时漾挣扎起身的动作僵住了。
怎么怎么又是谢谨!他不是忙密函去了么!
谢谨面上泛着冷意,连带着那张薄唇吐出的话语都是带着讥讽的。他好容易忙完了事想着早些回去陪小王妃,不料竟这密道中再度碰见了琼京楼的人。
偏生那人方才直往他怀中扑,将他不耐的心绪弄得愈加烦闷。
怎么,还不起来,要本王扶你?
时漾被黑巾掩住的唇瓣瘪了瘪,撑在地面的手泄愤似的拍了下,恨不得将掩面的东西扯下来,将脸送到谢谨面前,指着自个儿要他好好瞧瞧她是谁!
可可现下她不敢
且,她面上抹了厚厚的淡黄粉末遮盖住了容颜,此刻她要是与谢谨说她是他王妃,怕是不等她将粉末拭去便会被谢谨一气之下抹了脖子。
思及此,时漾抖了抖,撑着旁侧的矮几站起身来,还不忘将那朵紫红花往身后藏一藏。
谢谨自是将身前之人的小动作全数收入眼中,也不想再过多掰扯,冷声道:将东西放下我便不追究了。
时漾怎么可能将到手的药材放下,又将东西往身后藏了藏,拢着声说:打一架吧王爷,我赢了东西便归我琼京楼。
若是认真打过,还不一定是他胜!
谢谨嗤笑了下,连唇角都分毫未动,话语却愈加不耐: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给你一个面子,亦或是给琼京楼面子。
一时间,密室内寂静得针落可闻。
时漾低垂着的脑袋慢慢抬起来,最后对上了谢谨淡漠的眸子,那里面润满了沉色。
她瞧见了将要溢出的不耐。
且不说谢谨为何会出现在密室内,光是她此时所处的境地便很是堪忧了,先前在密室入口内力被消耗了小半,直至此刻都未能恢复。
若是全盛状态下与谢谨打过她觉得倒是能五五分,可现在定是不能了。
罢了,往后总有法子再来取。
再三权衡之下,时漾侧身,掌心又一次触及那方七彩琉璃盏顶尖,眼角余光瞥见谢谨低眸盯着她,不由在心中探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紫红花放入里头。
到手的鸭子不,花儿,飞了。
见那人将东西重新置放好谢谨这才收回了视线,再不欲久留,负手往密室入口行去。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处耗费时间,事情既已解决还是快些回去陪王妃为好。
时漾起初本想摸索出口,见谢谨往来时方向走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起初脚步轻缓,到了后头见谢谨并未阻止便也大胆起来。
那道暗门还是紧闭着的,可谢谨步调依旧,只不过衣袖摆了摆暗门便徐徐展开。
时漾并未惊讶,反而垂眸去瞧他身前那方地面,插在地面的细小刀刃果然不见踪影。
时漾一路跟着,心知谢谨心绪不佳,他一直未发话,她不敢走。
将将行至宫道,那人还跟在后头一步不离,谢谨顿住脚步,冷声道:还跟着本王作甚,指望着本王送你回琼京楼不成?
恰好这时,夏风暖暖拂过,带走了他话音中的几分寒意,时漾缩了缩肩膀退后几分,试探道:那多谢王爷?
见谢谨不答唇线崩得愈发紧了,时漾心知不妙,连连后撤,几息过后发觉他未有追究的意图飞身上了宫瓦。
直至谢谨身形消失在她视野里,时漾才后知后觉这下完了!
谢谨此时回行宫定会与她同榻而眠,可她现下所处的地方与寝宫差了十万八千里,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