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那一通官方的拒绝之后,他又说了三个字:而且我
只是这句话很快戛然而止,快得仿佛是她自己听错了一样
沈珊珊察觉出这是一句藏着很多情绪的话,因为迟曜说的时候语调和平时很不一样,声音也似乎有些暗涩。
于是她问:什么?
然而迟曜没再说下去:没什么。
而且我。
他后面,是想说什么呢。
沈珊珊想了会儿。
一群人坐车到火车站,急急忙忙检票上车,在这匆忙的一路上,她很快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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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高铁依旧还是六个多小时。
林折夏因为是单独买的票,座位离其他人都很远,不在一节车厢。
她正盯着窗外不断移动的景色看,身边突然响起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可以换个位置么。
她扭头,看到迟曜拿着车票站在过道。
他搭话的那个人是那位坐在她旁边的女白领。
女白领脸有点红:你需要换位置吗?
迟曜一只手拎着衣服,另一只手伸着,两根手指夹着车票,他夹着车票的手指在空气里晃了下,指了指她:我妹妹一个人坐这,我不太放心,如果方便的话,跟您换个位置。
他说我妹妹三个字的时候,林折夏瞪了一下眼。
林折夏:谁是你妹妹
迟曜眉尾微挑:你说谁是。
林折夏扭头,对女白领说:姐姐,他骗人,我不认识他。
迟曜一句话把她堵死,他不冷不热地说:还跟哥哥闹脾气。
林折夏:
这个人果然是狗。
迟曜这张脸摆在那,女白领想也没想,起身要跟他换位置:好的呀,我跟你换吧,你离你妹妹近点。
很快两人换了位置。
林折夏别过头,想装不认识这个人。
但同时,她又有点期待:你换过来干什么。
迟曜:徐庭太吵,影响我睡觉。
林折夏又把那点期待压下去:哦。
高铁上空调开得很足。
过了会儿,迟曜又问:你冷么。
林折夏手已经发凉了,手不自觉地抱着胳膊,但还是倔强地说:还好。
她说完,迟曜把刚才拎着的那件衣服扔给了她。
他阖上眼准备睡觉之前说,还好就拿着。
林折夏抱着衣服,刚刚压下去的心情,又忽然向上跳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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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折夏到家的时候,林荷和魏平已经旅完游回来了,两人正在客厅整理带回来的大草原特产。
林折夏私自跑去海城市的事,林荷和魏平消化了几天,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
所以见到她的时候,魏平还心平气和地喊她过来拿礼物:夏夏,你妈妈给你准备了礼物。
林折夏走过去,看到桌上有个很小的玻璃瓶:是什么?
魏平:草。
林折夏拿着那个翠绿的玻璃瓶,心情很复杂:我很感动,我有个去大草原,还不忘记摘草带回来给我的妈妈。
但经过消化,不代表看到她的时候不会生气。
林荷:我一看到你这张脸,我又想起你一声不吭跑去海城市的事了。
林折夏往后退了几步,退到房间门口:那我暂时消失一下吧。你别看我了。
你叫迟曜晚上来家里吃个饭,林荷在客厅喊,你跑过去,多麻烦人家,人一边忙比赛一边还得照看你听见没?
林折夏后背抵着门板,扬声回了一句:知道了。
迟曜来她家吃饭不是什么大事。
所有人都很习以为常。
吃完饭,魏平拉着他在客厅聊天。
林折夏是女孩子,和她相处时不同,魏平有时候和迟曜倒是有很多属于两个人之间的话题。
魏平:你帮我看看这个,这汽车模型,你感觉怎么样,叔叔想组装一台。
林折夏饭后去洗了个头。
洗头间隙,她电话响了,她顶着满脑袋泡沫喊:谁帮我接一下电话。
场面看起来有点杂乱,林荷在厨房忙活,魏平戴着眼镜,半天也没找到她手机在哪儿。
最后迟曜从沙发缝里找到她的手机。
魏平:谁的电话啊。
何阳。
那你帮她接吧,魏平自觉坐了回去,你们孩子之间的事儿,我就不插手了。
电话接通。
何阳得意洋洋的:我就知道你会接我电话的,我特意没给迟曜打,他有时候不接电话我是不是很机智。
然后何阳听见迟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嗯,机智。
何阳:
何阳:不是,怎么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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