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幻境里,他并非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经历,而是另一番靡乱景象。那只半兽人将西蒙抱在怀里,手扶在他细嫩的腰间,唇附着他泛红的耳侧,低声在対他说什么话其实那也是曾在午夜闯入梦里的画面。只是在幻境里,男人的面容换成了他自己。
艾尔维斯几乎陷在这场迷梦里。还好,他虽然心思已经不再纯净,至少还拥有足够的理智。
然而梦好像延伸到了现实,此时不远处另一道清浅的呼吸存在感如此鲜明,占据着他的全部注意力。
艾尔维斯控住不住地回想那些摄取他心神的画面,幻境太过真实,影响久弥不散,清修多年的生涯终止,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强烈的欲望。
半晌,吱呀一声,关门声响起。
他走了?艾尔维斯脑中胡乱想着,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他怎么能这么跟西蒙说话,他是不是生气了?
焦急睁开眼的艾尔维斯眸光一颤。
危野重新站在他身边,细长的手指拿着一支药。
我托人买了一支清心剂,你要不要试试?向来温文尔雅的人连语气都焦躁起来,危野担心他真的陷入危险。
说话间,他微微弯腰,仔细观察艾尔维斯的脸色。长长的马尾自肩头垂落而下,在他胸前洒成一汪,似细细密密的蛛网。
落在其中的,便是被蛛网捕获的猎物,艾尔维斯只觉自己无法逃脱,又或者是不想逃。
你真的出了好多汗。危野一手打开药剂,一手想要将他拉起,下一秒,却反被一只手拉了过去。
药剂清脆坠落,仿佛是理智那根弦烧断的声音,凶猛的心跳促使艾尔维斯吐出话语: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
什么?
我不想让你离我太远,也不想让你不跟我说话,你不要走。他急急说着:我想
这样直白而灼热的心里话,不知为何似有传染性一般,危野忽然隐隐感觉自己的脸颊也在发热。他怔怔问:你想什么?
我想艾尔维斯的眸光也在发烫,倏然亲上了他。
喂!危野被撞得嘴唇一疼,忍不住轻呼,不会磕破皮了吧。
艾尔维斯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耳根红透,生怕将人吓跑,忙生疏地舔吻他的唇瓣,対、対不起。安抚着道歉,対不起,你不要动好不好?
対不起之后不该是放开他吗?危野都被他的后半句愣住了,就见眼前一向内敛的男人像是变了个人,怕他跑一般用两只手按住他的肩膀,舌尖忙乱,试图钻进他的口腔。
羞赧小心,又满含激动,心情仿佛传递过来,危野不知不觉有些眩晕,张开了嘴巴,任他横冲直撞。
越来越热,空气都变得稀薄。死灵法师原本一窍不通,却在不久之前被半兽人半诱哄着弄过一回,隐隐也知道了一些。他意图教别人自己体会过的,艾尔,那个不纯洁是要
我知道。艾尔维斯迫不及待向下,他甚至知道的比危野想象的更多,半懂不懂的危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怎么?
対不起艾尔维斯红着脸喃喃,教廷中有神官会互相慰藉,在偶然撞见一次后,他忍不住偷看了禁书。
光暗两种绝不可能相容的元素,就在这静谧狭小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尝试接触。
艾尔维斯虽然因教皇受了不少苦,却因祸得福,实力大涨,対身体里的光元素控制力也大幅度加强。危野还以为自己会像之前一样吃一番属性相冲的苦头,却不疼,只是像有细微电流经过。他抖得不成样子,头晕目眩,原来是这样,怎么是这样啊。
艾尔维斯甚至分不出心神说话,此时他脑中完全抛弃了光明教义,心甘情愿沉溺在过去视为洪水猛兽的堕落里。
窗外阳光变化,渐渐沉入黑暗,结束后,艾尔维斯才想起来询问,尤金他他怎么不在你身边?
欣喜夹杂惴惴不安,他羞愧发现,自己竟然丝毫不感到后悔。
危野完全不能理解他这句委婉的问题,回答:他回兽族了,你找他有事吗?
艾尔维斯压抑的胸口一松,抱着他摇头,没有,他离开你挺好咳。
対立的立场之下,相聚的时光总是无比短暂,艾尔维斯留恋地待了一会儿,就不得不起身。
教皇死在不知名的地方,而他拿到了教皇权戒,必须尽快回神殿处理即将到来的复杂情况。
形势会越来越严峻。艾尔维斯低声道:教皇在离开神殿之前,接到了神谕。
危野一惊,光明神的神谕?
是,神让我们在不久之后対黑暗族系发起全面进攻。教皇之所以这么着急转移身体,也是因为他的身体没办法扛过战争。
这件事虽然还没昭告开来,但十二个红衣主教已经知道了。他道:我要阻止战争再次发生。
三千年前那场神战不知道陨落了多少人,大片土地化为焦褐,甚至有族群因此灭绝。
危野点点头,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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