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阮脸上一喜,走过去脚踏在台阶上笑道:今天回来这么早?
男人居高临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回来陪你。
宁星阮上到台阶上,两人之间没了缝隙,他脚只挨着台阶的一点边,摇摇晃晃被男人揽住了腰。
站稳之后,他才打了个哈欠,沁出的泪花坠在眼尾,水洗过一般乌润的眼睛看着男人,问道:你的事什么时候结束啊?
很快。虞夙仍然是这句话。
宁星阮微微摇头:我是想知道,大概要多久。
我不知道,也许四五天。虞夙罕见地露出了些许犹豫。
宁星阮一怔,他抿抿嘴唇,低声道: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就算我只是个普通人,什么忙也帮不上
可我宁愿明明白白地提心吊胆,也不想做个糊涂鬼。
虞夙叹了口气,把人抱在怀里,轻声道:我有分寸,你不必担心,很快,很快你就知道了。
宁星阮没有做声,只是伸手回抱着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打破了,宁星阮从他怀里挣开,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有些奇怪,宁星磊怎么给他打电话了?
他记得宁星磊对身边这人害怕的厉害,得知虞夙还跟着他,就直接断了联系。
接通后,宁星磊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星阮哥你、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在曲召市。
宁星阮越发惊讶了,他问道:你今天到的吗?
对,我刚到,星阮哥,我想见你。宁星磊说话间带上了微微的哭腔,听得宁星阮眼皮直跳,我在火车站旁边的旅馆里,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都行
我现在过去找你吧。宁星阮直接道,宁星磊情绪有些不对,他怕真有什么急事。
挂了电话,收到了宁星磊的定位信息后他抬眼看着虞夙,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道:我自己去吧,他好像有点儿怕你。
虞夙笑了:我不让他看见就是。
想了想,宁星阮还是应了。
打了车直奔宁星磊所在的宾馆,下车后他就看到宁星磊坐在宾馆前的台阶上表情惶惶,他双手紧攥着手机,时不时抬头朝四周看,眼神焦急。
在看见宁星阮时,他先是一喜,接着脸上又隐隐有些害怕,等人走近了,宁星磊才拉着他匆匆上了楼。
关好门,宁星阮看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木雕摆在门口,有些奇怪地刚要开口询问,就被拦住了。
食指输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宁星磊盯着那木雕大概过了一分钟才放松下来,坐在了床上。
你怎么了?看着他这副样子,宁星阮心里有些打鼓,不自觉地握紧了虞夙的手小心翼翼问道。
宁星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星阮哥,对不起啊,我以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宁星阮大概明白了,他可能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所谓的祭祀真相,知道了宁四爷他们将自己当成祭品供给山神的事情。
轻叹了口气,宁星阮摇头: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又不知道,而且都已经过去了。
不不,不只是这个。宁星磊忽然捂住了脸, 我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宁泽涛他跟我说、说你被一只厉鬼缠上了,我害怕了,不敢跟你联系,我要是不这么胆小就好了
说着他呜呜哭了起来。
宁星阮看着他这样有些无措,确实,宁星磊和宁泽涛混在一起后就不再跟他联系,他起初是有些伤心的,但是得知了真相后他反倒是能够理解了。
宁星磊继续道:星阮哥,他们都付出代价了,都是报应啊!
我知道,你节哀。宁星阮无奈道。
狠狠揉了揉脸,宁星磊抬起头,双眼通红,脸上出现了十分恐惧的表情。
不是,不是你不知道。村里不让外传,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我爷爷他们被埋在了山神庙底下,夜里埋的,第二天上午就挖出来了。
可是!说着他身上微微颤抖起来,我看到了,那些尸体,全都烂了,全都腐烂发臭,他们早就死了!
听了这话,宁星阮背后一凉,早就死了?他想到祭祀那天那个模糊的梦,之所以一直以为只是个梦,就是因为他回村后亲眼看到了那几个老人还活着。
如今再回忆起当时站在祠堂门口的老人怪异的举动,他只觉得汗毛倒竖。
从那时候开始住在村里的就是几个死人了吗?
看着满脸惊恐的宁星磊,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和一具尸体生活了大半个月,怕是要留下一辈子的Yin影了。
抽噎了一下,宁星磊继续道:我爷爷死后,我和我爸收拾他的房间时在他床底下找到了一个箱子,箱子里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起初我看不懂,就去找了宁泽涛。
然后、然后宁泽涛看完了他跟我说说,星阮哥,你他说着突然停顿下来,脸上的恐惧也转变成了不知所措的伤心,抽着气有些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