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颜凝不觉问道。
奴婢也不知,这盒子一大早便放在您房门口了,想来是给您的。
知书说着,将那盒子放在了颜凝面前。
颜凝缓缓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条红色的罗裙,还有一身赤狐皮子的大氅。
这衣裳真好看!
知书忍不住赞叹道,姑娘何时置办的?这样好的东西只怕遍寻京城也没有呢!
颜凝心中微动,她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收着吧。颜凝嘱咐知书。
姑娘不穿吗?
等到了该穿的日子,自然会穿的。颜凝勾了勾唇。
三日后,甫一下朝,霍岩便朝着甘泉宫走去。
甘泉宫前的宫人见是他来了,忙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礼,将他引到正殿坐着,道:大将军稍等片刻,娘娘很快就来。
霍岩无心应付这些,只微微嗯了一声,便再不多说一个字。
那宫人知道他的脾气,再不敢迟疑,便匆匆退了出去。
很快,殿门前便响起了钗环碰撞的声音,皇后急急走了进来,道:哥哥怎么来了?陛下最忌讳外戚私自入宫的,哥哥又不是不知道
都这个时候了,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霍岩面色冷峻的看着皇后,连皇后都吃了一惊。
她赶忙在他身边坐下来,道:出什么事了?
霍岩沉了口气,道:昨日太后招了康王妃和你嫂嫂进宫,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要撮合允禾和康王世子定亲,你嫂嫂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出什么是非来,好容易挨到黄昏时候才出了宫。
太后此举,也未免太过分!皇后一听便沉了脸。
霍岩冷哼一声,道:若不是太子与允禾之事迟迟定不下来,又怎会惹出这些是非来?你嫂嫂推脱一次也就罢了,若是太后当真下了诏,还让她抗旨不成?
皇后见霍岩动了气,赶忙道:哥哥知道景修那孩子的性子,他
他什么?娘娘,若太子当真与那颜家姑娘有私,纳她入东宫做个妾室也就罢了,这婚事实在不能再拖了啊!
皇后叹了口气,道:此事我哪有不知的?哥哥放心,景修与颜家那个姑娘绝无半点干系,允禾是景修的正妻,也会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本宫绝不会让允禾委屈的。
霍岩听皇后如此说,才略略放下心来,道:有娘娘这句话,臣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若如此,臣倒有个计策。
什么?
霍岩眼眸一沉,道:让奉之用他的战功求陛下为太子与允禾赐婚,想来陛下不会反对的。
皇后有些迟疑,抿唇道:本宫会再劝劝景修的。
霍岩看了她一眼,道:那臣便静候娘娘佳音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行礼之后便走了出去。
皇后见他走了,方才低下头来,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xue,道:桑柔。
桑姑姑应声走了进来,一边帮她按着头,一边道:娘娘,大将军可是为殿下的婚事来的?
还能是什么?皇后一脸厌烦,道:景修那孩子也不知怎么想的,允禾有什么不好?端庄贤淑,性子又沉静,模样虽不算出挑,却也算清秀了。
桑柔劝道:殿下自小心中便极有主意,他认准的事,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什么道理?还不是为了颜凝那丫头!
桑柔笑着道:说句实话,颜姑娘生得倾国倾城,性子也活泼,若是奴婢,也更喜欢她些。
皇后看了她一眼,无奈道:谁说不是呢少年人谁没动过真心呢?
不若娘娘劝劝殿下,纳颜姑娘做个侧妃,也不算薄待她了。
侧妃?皇后冷笑一声,道:只怕给她做正妃,景修都怕她委屈呢!
母后所言极是。
皇后一愣,只见谢景修已大步走了进来。
他气宇轩昂,俊美无俦,只站在那里,便让人移不开视线。
桑姑姑有一瞬间的迟疑,这才缓过神来,行礼道:殿下。
姑姑请起。谢景修笑笑,便坐到皇后身边来,道:母后对儿臣的脾性倒摸得极清楚,难怪人家说,知子莫若母。
皇后看见他便生不起气来,只闷闷道:你少哄本宫了,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你又怎会不知道本宫的心思?如今这康王府的手伸得越发长了,都伸到你舅父府里去了。
儿臣知道。谢景修勾了勾唇,道:此事儿臣自有应对,母后不必忧心。
皇后看了他一眼,道:你一日不与允禾订婚,本宫的心便悬着一日。你本事再大,又如何抵得过太后懿旨?
谢景修略一颔首,指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桌上的茶盏,道:儿臣自会去和舅父解释,舅父和允禾都会满意的。
你同意了?皇后震惊不已。
谢景修没回答,只是笑笑,道:如此,母后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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