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什么?平阳郡主看向谢以安,诧异道:难不成以安哥哥觉得,是颜凝赢了?
事实如此。
谢以安一板一眼的说着,向身后的侍从挥了挥手,立即有人将他近日猎的老虎抬了上来。
这这也是颜凝猎的?平阳郡主说着,惊得险些咬了舌头。
嗯。谢以安颔首。
颜凝不觉看了谢以安一眼,只见他面色沉静,目光微寒,夜色太浓,让人看不透他的心绪。
平阳郡主看向谢景修,颓然道:太子哥哥也觉得是我输了?
谢景修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道:孤倒是觉得,你们算是打了个平手。
颜凝不觉看向谢景修,他的确风光霁月,连说出来的话都温润得如同树荫里漏下的月光,温柔得不像话。
他似乎察觉到颜凝在看着自己,便看向她,道:二姑娘以为如何?
颜凝自然求之不得,她不能输,却也对赢没有兴趣。
殿下所言极是。颜凝轻声道。
平阳郡主不甘心的看了颜凝一眼,又看看谢景修和谢以安,终是不情不愿道:既如此,便算我们平手罢了。下次再比试也不迟。
颜凝笑笑,道:郡主说的是。
正说着,便见颜凌和颜冰也走了过来,颜凌笑着与众人见了礼,便看向平阳郡主,道:郡主原在这里,母亲遍寻不见你,正念叨呢。
平阳郡主点点头,又怕身上的血腥气冲撞了颜凌,便刻意与颜凌保持了几步的距离,道:嫂嫂,我们走罢。
颜凌点点头,又冲着颜凝笑了笑,便随她一道走了。
颜冰站在原地,有些羞赧的低着眉。她今日着了一身白底撒朱红色的裙装,梳着繁复的飞天髻,宛如画中人。只这样盈盈站在那里,便我见犹怜,自成一景。
她微微抬眸,所望的方向正是谢以安。
可谢以安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她。
方才多谢殿下解围。颜凝看向谢景修。
谢景修唇角勾起,道:不过是小事,二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颜凝刚要开口,便听谢以安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殿下,臣还有事,先走了。
见谢景修点了头,谢以安便立即拉了缰绳,调转马头离开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颜冰一眼,好像根本没她这个人似的。
谢景修亦向颜予淮和颜凝道:如此,孤也先告辞了。
殿下请。颜予淮恭敬道。
谢景修拉转缰绳,也缓缓离开了。谢景仪等人紧跟在他身后,不久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颜冰站在原地,咬紧了嘴唇,直到颜予淮唤她,她才略略回过神来。
阿冰,我们走罢。
是。
是夜,帐篷里。
谢景修跪坐在软垫上,悠哉游哉的烹着茶,他见炉子里的水已煮开,便将上好的雪顶含翠煮了进去,瞬间,茶香便铺满了整个帐篷。
谢景仪歪坐在他对面,显得心事重重,突然,他猛地拍了案几,道:大哥,我们不能再等了,此事定是康王所为,我这便面见父皇去!
谢景修没说话,只将茶盏递到他面前,道:没有证据,口说无凭。
他说着,径自品了口茶,道:尝尝。
谢景仪强压着心里的一股气,勉强坐下来,端起茶盏来一饮而尽,道:大哥
正说着,便见阿靖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干脆利落的跪下行了礼,道:殿下,属下方才带着人去仔细搜了,那些刺客身上没有任何痕迹,连脸都是毁过容的,明显是有备而来。
谢景修似是早料到是如此结果,悠然道:他们既然敢来,自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那便由着康王为所欲为?谢景仪急道。
谢景修看了阿靖一眼,道:继续说。
属下细细查过,有个刺客手心有三颗红痣,属下曾经与此人交过手,是康王府的人。
知道了。谢景修淡淡道。
大哥
谢景修浅笑着,轻啜了一口茶水,道:此事便是闹到父皇那里去也没什么用处,一来没有证据,康王不会认,二来
也许父皇正希望他与康王斗得不可开交。
他看了谢景仪一眼,道:父皇既派了人与阿靖一同查探,想来此时父皇定然已经知晓,却并未传康王去问话,可见在父皇看来,那三颗红痣根本做不得证据。
可
谢景修笑笑,道:比起这个,孤倒更想知道,颜家人和谢以安今日怎会突然出现?
谢景仪随口道:我方才问过谢以安了,说他们在猎老虎,刚好在附近。
是么?
阿靖抬头看向谢景修,道:属下查下来,也似乎只是巧合。只不过
他顿了顿,见谢景修没有阻止,便接着道:颜家的下人武艺似乎都太高了些,不似寻常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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