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不屑道:小爷不只教你还诶诶诶?又薅我领子你!赫连司你松手啊!
赫连司将文易拎到身后,亲自对上薛焱:小家伙莽撞无礼,还请薛少爷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赫连司比薛焱高上半头,长期居于上位者的气场深入骨血,不是他一句两句软话就蒙混的过去的。
左右他也不诚心遮掩罢了。
薛焱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他闻到了这人身上的血腥气。
他烦躁道:说吧,你们想咋办?
赫连司显然预料到了薛焱的让步,他随意道:这里既是赌场,就按赌场的规矩?
怎么说?
简单些,掷骰子,点数大者胜。若我赢了,那就将出千的那位摊主交予我家小兄弟处置。若薛少爷赢了
若薛焱赢了,文易扎心了。方才她二人输进去了全部家当,现下兜儿比脸干净,已然是押无可押。
薛焱注意到了文易的窘色,悠闲的一手潇洒的打扇,还故意嚷嚷催促:继续啊,若本少爷赢了,你赔个啥出来?落了他小爷的面子,这事儿千金万金也不能过了。若不是看出对面这个男人会武,动起手来恐怕他的人全上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不然还当他是随便谁都能与之赌上一把的?
借由扇面的遮挡,薛焱的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回到了赵文易处,方才他俩离得近,那小娘炮身上不知是熏的什么香,咋那么好闻?厌恶熏香的大老爷们儿薛大少如是想。
押我。
低沉冷硬的男声落地,赫连司右跨一步隔断了薛焱若有所思的窥探,薛大少一个激灵回了神,行,行啊,随你随你。扇子收拢,他避开男人的眼神,带着被抓包后的心虚道。
这边话落,那边盘子就铺好了,两只漆黑的骰盅分立对侧,分别配上三个骰子。随侍将薛焱面前的擦拭过,双手奉上后退至他身后。
薛大少长着一双良民的修长手指,但比起那柄镶嵌着温玉的折扇,合该此刻在他指尖上灵活翻转的骰盅才更加与他相配。
外地的吧?
文易盯着这位纨绔少爷掌心的厚茧皱眉:你怎么知道?
薛焱白了她一眼:你听听你俩内口音跟我们这旮配么?
别说本少爷欺负你们,自少爷八岁过后,就没人能赢得了我了。你确定要押上自己?
赫连司淡笑:能与薛少爷切磋一场,在下荣幸之至。还请您手下留情,莫要让在下输得太惨。
按理来说,这骰子是薛大少自打娘胎就玩起来的,赌坊也开了十多年了,若人拿出一百种方式跟他赌,他就能拿第一百零一种玩死他。可就是号称赌神的薛大少在区区一个小儿科的摇骰子上心里犯了嘀咕,他现下心里头怎么着就觉着不落听呢?
不反悔?输了本少爷可是要你当牛做马的哦?这人通身的贵气与杀气并存,估摸着大概是落魄贵族,伺候人的活想他也不可能答应。
然而那人坚定道: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