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突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松柏苦寒百花怯,情动怎奈春风迟?’
“他!还活着么?”索尔哈罕突然失态的大喊了起来。
魏池?索尔哈罕突然觉得两膝一软,径自瘫坐了下来。
他们不怕蛮子,因为蛮子往往和他们有些交情,打起仗来也不会动真刀枪。
薛烛昨日告知魏池,说军火多得是,只是粮仓是要见底了。魏池问了庞吉生,庞吉生将城内所有的粮薄都拿了出来,两人一核算,果然是吃紧了!最后,庞吉生说:“城内的马帮定有囤粮,下官去找他们要。”
“……不!”索尔哈罕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不能……不能撤兵。”
新一轮的攻击开始了,黑压压的人群向封义的城墙涌去,这一刻,它在自己眼里是那样的脆弱单薄!而那个人也许就站在那片城墙的某一个角落。
“魏……池?”
“是的……”沃拖雷艰难的顿了一下:“不过,你知道封义的守将是谁么?”
“不知道。”沃拖雷的确不知道。
“我们该回去了。”索尔哈罕拉了拉沃拖雷的袖子。
腾腾的火光和黑烟缭绕了战场,封义城仿佛陷在了战火的旋涡。在远远的地方,有两个人看着它,就像是看着一个令人爱恨纠结的标志。
了许久,纵然是穿着狐皮也有些冷了,前线的又一轮战士要准备攻击,架子车,战马挤满了营地前的空地。
只能要,马帮自家是有武器的,此刻若是稍起风波,怕要惹出内乱。
“魏池,委署护军参领”
(好友,某扬希望能给长公主温柔一抱……希望她能收到。)
“因为……玉龙的守将是大齐的秦王?”
“……探子把两边的将领都报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这个名字,他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我在想,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但是,我不愿意相信……”
“我说……”沃拖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要撤兵,然后转战玉龙么?”
“哦?不是许隆山?”
70【建康六年】
魏池思考了许久,说:“我去要,大人和马帮都面熟,你此去要是被拒了岂不是再没有能说得起话的人?我去要,吃了闭门羹,大人为我扫尾。”
作者有话要说: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索尔哈罕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一夜城内的人没能睡好,十八家留驻的马帮魏池一一造访,有几家松了口,有几家
那一日,焚心成灰……是晴?是情?
“等一下……”沃拖雷忍不住说:“你知道我为何在玉龙和封义之间选择了后者么?”
回答他的是寒风。
袒露心扉,在此处,此时,此刻,她在眼前又不在眼前……
战争伊始,玉龙和封义的确可以任选其一,但是事到如今,战事过半,想要再回头却是不能了。都城一方,王允义毕竟是骁勇善战,袂林虽强到底是乌合之众,称得过一时也做不了一世的打算。更何况如今漠南分崩离析,所剩的王脉仅剩沃拖雷这一线,北有秦王,胡润之的挟击,南有王允义隐隐的威胁,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寒风一吹,索尔哈罕才发觉自己已然泪眼磅礴。
但如果破了封义城,大齐都城不过咫尺,万里平原唾手可得。任你都城,王允义,秦王,袂林如何闹腾,却是急不到要害!漠南之威解已!
☆、69第七十章
那么那个人呢?她不懂得,不明白,是个傻子,但又何妨?说给她知道是不是能免了一生的遗憾?
魏池?见她的第一面,见她的每一面突然都清晰了起来,仿佛是一袭巨浪,将满心的事情都溢出心海,只觉得生死两隔就在眼前,其余旁的事情都不想再看顾了。
……突然就后悔了!那一日,那一日,还有那一日,如果对她说,哪怕是一丝一毫自己的心意,是不是今天可以安心一些?
“……有一个叫魏池的人。”沃拖雷别过了头。
现在有多冷?魏池真的不知道,只是觉得穿再多的衣裳也不顶用,冷得背心都在疼。算着日子,魏池欣慰不已――明日就过了半月了,秦王也罢,朝廷也罢,怎样也该有个说法了!拢了袖子从城墙上回来,只见这小小的封义城有些空荡。这里并不算繁华都市,但也是商贾必经之地,曾经的日子是喧闹的。长居于此的马帮们,穿梭的商客,酒家和驿站,拥堵在这窄窄的街巷中。经过‘肃清’后,这情景已经成为过往。商贾自然是没有了,酒家和驿站也多关了门户,只有马帮的人还留着,闲闲的围观这场战争。
攻城已经将近半月,死伤人马几近八千,如果撤军,这八千士兵的命就算是白丢了。而且一日破不了封义,战局就一日对漠南不利。王允义若是成功攻克多伦,巴彦塔拉不敌胡润之,那么这几万人要何去何从?伊克昭?不能!封义?破不了!然后左右夹击……漠南还有何立足插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