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知道你中了乌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入你口的东西里,掺杂了可以压制乌月的药物,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是比较可疑的?”
柳筠的日常起居饮食一直都是青叶和紫芽在照料,而且她对药的味道很敏感,如果饮食用水中掺杂了药物,她不可能不知道,她摇摇头,“不可能有人在,”话说到一半,柳筠突然定住,她确实有在定期吃一种药物,每月月底一颗,但是药方是她母亲留下的,药丸是她自己亲自制成的,不可能会有问题。
裴晟见她停住,就知道她想到了可疑的东西,“婉婉是有在怀疑什么?”
柳筠避而不答,“回到裴府后,我会清查一遍。”
裴晟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他之前从她这边追问过来的回答,现在看来几乎都没有一句真话,与其再听到一些敷衍他的假话,那她还不如不说。
裴晟沉吟片刻,“婉婉,还记得我生辰时的那碗手擀面吗?”
柳筠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困惑也有烦躁,近些天她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概与她体内活跃的乌月有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什么生辰的手擀面。
裴晟声音里带着安抚,“那碗面很好吃,是我近一阵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如此美味,婉婉熬的鸡汤和我擀出的面条,少了哪一样都成不了,我那天就说过,一个人办不成的事情,多一个帮手或许会容易很多,我之前对你确实有诸多怀疑和试探,毕竟你是从皇上和柳相那边过来的人,但现在我愿意相信你对裴家并无恶意。你对裴家没有恶意,那我对你便更没有恶意,在基于此的基础上,我们何不握手合作,我助婉婉得到婉婉想要的,把你奶娘从柳府接出,找到乌月的解药,还有杀害你竹姨的凶手。只是我希望婉婉可以留在裴府,不再说什么和离或者自请下堂离去的话。”
柳筠不解,她以为他会比她更想要解除这段婚约,“世子爷有心爱之人,我总不能空占着你正妻的名头。而且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帮世子爷的地方,所以合作的条件好像并不成立。”
裴晟用指腹刮了刮自己眉毛,“我目前心里并无爱人,婉婉可以放心霸占,等我有了,自会跟婉婉说,到时候婉婉再急着走也不迟。我与小美漓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这个你大可放心。至于婉婉说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地方,那你就错了,我需要婉婉的易容术和医术。”
“易容术和医术?”这两样对裴家会有什么帮助?
裴晟回答了她的疑惑,“对,婉婉有所不知,东黎王室更迭,新皇年幼,朝政全部都把持在国师手里。我在东黎的线人说,国师意图集结军队,在边境引发挑衅。裴家军在这位国师手里吃过几次亏,他擅长用药制作罕见的疫病,然后让染疫的士兵与裴家军交手,将疫情传到我方军队中。染疫对军队来说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婉婉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可以助我探听到敌方更加机密的消息,而婉婉高超的医术可以用来对抗国师的制出的疫病。”
柳筠却并不乐观,“如果我没有中乌月,兴许可以帮到世子爷,但是我现在身中乌月之毒,什么时候毒发也不确定,别说是帮到裴家军,没准还会引起一场杀戮,害了裴家军。”
裴晟知道她说的并非杞人忧天,可有些事情不试又怎么能知道,“如果能找出给你吃压制乌月药物的人,那就应该能找出给你下毒之人,我们没有解药,但给你下毒之人极大可能会有解药,虽然一直在说乌月是无解之毒,但乌星不就有解药吗,你身边的人并不多,是谁一试便知。”
柳筠私心并不想试,正如裴晟所说,她身边的人并不多,每一个跟她都胜似亲人,是谁她都接受不了,可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情况是身边的人下手的可能性极大,“怎么试?说我乌月之毒即将发作,世子爷要将我杀掉?”
裴晟点头,她总是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两个人因为低声说着话,靠的极近,他能清楚的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让你中乌月的人,已经帮你压制了这么久,肯定是想让你毒发在某些关键的时刻,不会让你一点用处都还没派上就死掉。如果他知道我因为你快要毒发而要杀掉你,你猜他会不会因为想要压制住你体内的毒性让你吃药,而露出马脚?”
“那就现在试,你喊人,我晕倒。”既然已经决定,柳筠就不再迟疑,内鬼这种事情越早查出越好,现在正好所有人都在。
裴晟看到已经趴在桌子上的柳筠,有些哭笑不得,他小声说,“你至少要等我把我师父叫来,有人和我搭戏了,你再晕。”
柳筠依旧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道,“你现在叫也来的及。”
裴晟扶扶额头,掀开帘子让小风把师父给叫过来。
苏正山来的时候,裴晟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之前已经讨论过这个事情,所以苏正山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他喜欢当红脸,所以当下就拍起了桌子,大声嚷嚷起来,“不行,她虽然已经有毒发的迹象,但现在还不到最后的时刻,再等等,没准我就可以配出药物将她的毒性暂时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