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颤抖,却提醒自己别冲动,她只能滞留在原地,痛苦等待。
云花没搭话,而是自顾自到卫生间吹起来,也不拿走回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做了?”曾弋笑。
他漆黑的眼睛泛着一层柔柔的清光,温柔地抬眼看他,嗓子里吐出蛊惑的声音:“不能喝酒助兴,总要陪我跳个舞吧。”
“洗澡!”她在吹风机的噪声里喊道。这大声一喊让她顺带发泄了一下情绪。
“别担心,我下手有轻重,残不了。”曾弋抱臂靠在墙上,细腰长腿下两只脚勾在一起,竟有几分悠然。
她靠墙滑坐在地板上,双手捧面,手指埋进湿发里。明明近在咫尺,她却触不可及。
她低着头不说话,长发遮笼面庞,看不清神色。她扫视房间,凌乱的床/铺扎眼,房间里充盈着属于他的向导素的味道和恼人的古龙水味。
“我半夜来不是听你给我讲这个的。”
曾弋推他,表示拒绝。
吃饭时餐厅没人了,自助菜也见底了,但是很巧还剩一个苹果派。他们要了几根蜡烛插上去,就成了蛋糕。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愿意发生的。
“那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就做吧?我们中国人称这个叫‘霸王硬上弓’。”曾弋走过来伸手搭上他后颈,轻揉。他这两步带着扭,诱/惑却不恶俗,走在哨兵心坎上。
当他洗漱完换上背心短裤时,门又一次响了。
“你是洗澡了还是淋雨了?”他又问。
如果有事,曾弋会在哨场呼唤她,而此刻她的哨场寂静无声,这说明,他并没有被强迫。
秒针转动的声响每一下都像针尖细细扎在心上。
黑暗中,一个人影朝这边走来,敲响了隔壁曾弋的房门。
一直到很晚,雨都没有停。
“哦。那你拿我的,反正我也用不着。”
他只是没想到那人一进来就会把他推到墙上,连个前戏都没有。
“又怎么了?”
跳着跳着,哨兵终于按捺不住,用力一带把人按倒在床/上。
“抽烟吗?”
他扒拉了两下新洗的短发,有点疑惑地走去。
火光在他脸上摇动,他双手合十、在她清亮的生日歌里闭目许愿的样子看起来安谧美好。
“我随时可以叫前台给你房间打电话。如果你的伴侣知道会怎么样?”
“宝贝,你太撩人了,就让我搞一下行吗?我会温柔的。”那人不死心做出一副耐心样讨价还价。
曾弋喜欢拿洋人对东西方文化的认知偏差做套:“这是我们东方人的礼节,不能拒人门外。”
曾弋开门放人进来前,就透过猫眼确认过。
她就这样看着门开了,那人走进去,门又合上。
她十指紧握,指节攥得青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那人从满面不爽转而喜上眉梢,搂过他的腰。
他伸手就要去撩曾弋的白T。
曾弋无所谓地嗤笑出声,起身为他开了房门请人出去。
他虽然比自己高壮,但是曾弋在近身格斗上真的不是吃素的。他这么多年就没给不怀好意的哨兵占到过便宜。他飞速提膝一顶,下体传来的疼痛让那哨兵立即冷静了不少。
“不抽。”曾弋不想他的房间里染上洋烟味儿。他抽烟只抽自己的牌子,口味很固定。
她冲回自己的房间贴在墙板上听,敞开她身为哨兵所能感受到的听力极限,哪怕轰鸣的雷声震得她胸腔骨肋颤抖。
这是哨兵很受用的调/情方式,颈部皮肤敏感,接触了向导素更容易刺激大脑。
“那你就不该给我开门。”那人有点恼火。
看着面前湿漉漉的女孩,他语气讶异地关心道:“云花?!这么晚了,还没睡?”
凉水澡都不能让她冷静。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门站在走廊里,从不吸烟的她此刻竟然想要一根烟。
“我房间吹风机坏了。”
那人嘴里吐出那个F起头的英文脏词,捂着裆/部喘气。
“如果你是真心的,不会急于今晚吧?如果你只是想一夜/情,我可不是这种人。”曾弋的语气冷淡坚决。
隔壁房间传来窸窣和碰撞的声响,还有床垫发出的闷响。
她坐在他对面,觉得时光在此刻变得格外温馨。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国门,也是第一次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体会到片刻的放松。
云花在自己的房间里辗转反侧。雷雨的响声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躁动不安。她脑子不受控制地回想刚才吃饭时曾弋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那是大厅里某个不规矩的哨兵碰触他留下来的气味,还有房卡,一想到他的房间号可能被那人记住,烦躁的情绪简直要从胸口冲出来。
“你真是个蛇蝎美人。”哨兵终于作罢。
“你是不是不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