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当然最后我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叫了诵哥。
不过这人看起来也并不怎么高兴,尽管他是笑着的。我一时吃不准他到底怎么个想法,索性不再去猜测,和平日里一样把他送到家就行。
不过男人真的是信不得。
第二天早上我在电梯间里碰到他,他前脚刚矜持地接受了我的问好,后脚就在会议室里把我们秘书办批得一无是处。
36.
几天后有有人开始给我送花——是之前提到过的,另一个在追我的男人,一个偶然间认识的健身教练。起因是我在健身房的时候鬼迷心窍多看了两眼他的胸肌——其实是想比一下我和他谁胸更大,但估计他以为我在暗示他什么,于是他开始向我示好,然而我没什么反应,于是“示好”这个行为从线上发展到了线下。每天雷打不动一小束深红色酒杯状月季,我跟他表示不要送了不顶用,跟送花小哥打招呼不顶用,跟前台小姐姐说也不顶用,只好把花束拆了每天往办公室里其他小姐姐桌上放,一人一支刚刚好。
这动静之大,八卦很快传遍公司上下,大家都纷纷开始关心我的情感生活。小实习生也稳不住了,跑来问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有点纠结。说是吧,显然是骗人的;说不是吧,又怕这男孩儿也接受到错误的暗示。
可他妈愁死朕了。
就连何诵也来凑热闹。他问我是不是要交男朋友了。
我说没有啊。
他欲言又止。
我说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八卦一并问了吧,就冲上个月那大红包我也不会不回答你的。
他“噢”了一下,说那我就问了啊。
我说你问吧。
他说你是同性恋吗?
“有可能……”我又纠结了,“不全是?”
“不全是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有可能是双的意思。”
“双?”
“双性恋。”
何诵顿了一下,问:“是既可以喜欢男孩儿又可以喜欢女孩儿,还是男女通吃的意思?”
我说uption A。
他没有说下去了。沉默一会儿后又问我怎么不戴他送的手链。
“你不是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款么。”
“但我认为你有偏见。你戴它好看。”
我俩你来我往地掰扯几句,最后何诵怀疑地问我你该不会送人或者转卖了吧?
我:“……”
第二天我就把那手链戴上了。
37.
不久后公司里就充满了各式各样关于我的绯闻。和不知名送花人有关的,和小实习生有关的,和某根本没打过照面的同事有关的,和何诵有关的,和秘书处二把手小姐姐有关的,甚至还有和送花小哥有关的。
如果是传何诵因为和我的不正当关系而对我特殊关照的谣言,我说不定还恐慌一下,但是突然冒出这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绯闻对象,我实在债多不愁了,照样上班工作过日子。不过何诵似乎有点焦虑。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某天他这样问我。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在说之前提到的家庭矛盾,没安慰几句就被他打断了:“不是这个。”
我有点茫然:“那是什……”
“是和你有关的啊,”他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吗?公司内部最近很有些说法,你也多少上点心。”
我讲了个冷笑话:“点心?什么点心?”
何诵无语了。
“我知道,不过没所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说,“总感觉你很容易焦虑,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我容易焦虑吗?不是你太随性?”
“是啊,”我答道,“总感觉你容易在很微小的事情上过分紧张和悲观。”
“……”何诵横了我一眼,“我不认为这是很微小的事。”
“但事实上它是。如果你焦虑今天这几个亿的项目谈不下来我觉得可以理解……”
他再一次打断我:“那么我为你的事焦虑你也应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