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门开了,白天那个男人走进来,身后还跟了3个男人。
我问:“你们是谁。”
为首的男人边走边开口:“我们是殷先生的下属,过来谈点事情。”没等我再问,便急着上楼了。
电视剧索然无味,我三不五时便往楼上看,想了想,放下遥控器跳下沙发上了楼。
悄悄拧开门把手,入目便是被男人大张着腿抱在怀里的爸爸,有个人蹲坐在他腿前,拿着针在他腿间胡乱的刺,爸爸也不住声地惨叫。
我没看到殷先生,想是被门挡在另一侧,没关系,我只看到爸爸就好。
爸爸的腿抖得厉害,那人擦了擦汗,示意身后两个男人抓紧爸爸的腿,将他分得更开。爸爸叫得更为凄惨,而后脖子一歪,仰面昏了过去。
“啪嗒”一声,从爸爸后xue处掉出个圆滚滚的蛋,打在纹身师手上,随后掉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一圈,表面和着白花花的不明ye体,看起来恶心极了。
那纹身师看起来恶心透了,站起来甩甩手,皱着眉头道:“疼晕过去了,是继续纹还是等他醒?”
我并看不到殷先生,但抓着爸爸一条腿的男人走到跟前,“啪啪”几声,活活将爸爸扇醒。
迷蒙着醒来,爸爸长长啜泣一声,纹身师见状,又坐下来继续动作,爸爸还在抖,还在叫,只是声音减弱许多,显然已经Jing疲力尽。
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关上门离开,
那几个男人很久才从家里离开,而爸爸的惨叫一直持续到三点多钟。
殷先生七点准时下楼,他抱起我,将我挪到床上去。
我的睡眠很浅,立刻就醒了。我揉着眼睛问他:“爸爸呢?”
殷先生说:“爸爸还在睡,你不要吵他,今天自己吃早饭。”
我转过身抱着我的小熊继续睡觉。
吃过早饭,我拿着平板走进爸爸的房间。
爸爸躺在床上,他整个人陷进柔软的被子,面色惨白。
我轻轻掀开被子,把头靠在他胸膛上,静静听了一会儿。
还有心跳。
我放下心,转身靠在床边,拿着平板看东西。
我时不时会凑到爸爸脸前探探他的呼吸,我并没有刻意收敛动作,甚至故意弄出不小的声响。
但爸爸一直没有醒。
我看了下时间,快3点了,爸爸依旧睡得很沉,整整一天甚至连身都没翻过。我除了上厕所一直都没有离开,床边堆着零食空袋以及果壳果皮。
我趴在床边,仔细看着爸爸的脸,突然有种爸爸再也不会醒来的错觉。
我想起几个月前在医院,爸爸也是这么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那时候我也是这么趴在他床头,只是那时他鼻腔里插满了管子,甚至都无法自主呼吸。
“爸爸,爸爸。”我小声叫着,总觉得爸爸的脸越变越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掉。
爸爸轻轻睁开眼睛,他伸手摸摸我的脸,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怎么哭了,小月?”
我摇摇头,问道:“爸爸,你吃饭吗?”
爸爸抚摸我的头发:“爸爸现在不能吃饭,小月吃了吗?”
我点点头,爸爸又说:“那帮爸爸倒杯水好吗,爸爸好渴。”
我跳下床,快速给爸爸接了一杯水,凑到他唇边喂给他,爸爸微微抬着身子一饮而尽,然后支撑不住又躺回床上。
我小声问:“爸爸,你会死吗?”
爸爸笑了,略微红肿的眼角翘起,“爸爸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死呢。”
我的泪水登时盈满眼眶,猛然扑向爸爸,抱住他的脖子:“爸爸,爸爸你别死,爸爸你别死!”哭得不知道有多伤心。
爸爸哽咽地搂住我的脑袋,声音颤抖:“小月,我可怜的小月……”
我借着爸爸的力爬到床上,钻进爸爸怀里,动作间不知道碰到哪里,只听他“嘶”的抽了口气,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我马上往后撤,爸爸见状又把我往怀里揽。
我抱着爸爸的腰,抬头看向他:“爸爸,你答应我,别死好不好。”
我脸上挂着泪,爸爸亲亲我的额头:“小月,爸爸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活着。别怕小月,爸爸在,爸爸就在这儿。”
我总算放下心来。
在医院的时候殷先生曾说过,如果爸爸死了,他会没收我现在的一切。
所以爸爸一定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