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
然后他就看见了程舒各种指使左寒城替他夹菜，特别娇气，特别任性。
他们在厨房刷碗后，再一次遇到了昨天给他们捣乱的鬼魂。
“祂？我也不知道祂是什么。我只知道，一个正常人，是绝对没有办法反抗‘祂’的……”
如果副本里存在第四位玩家的话，那么他不可能没见过才对。
唔……
游戏的规则是，当副本探索度达到100％后会奖励出口线索。若是探索度一直在0％，要么碰运气找到出口，要么就只能在副本内呆满七天自动脱离。
他原本怀疑程舒是玩家。程舒第一次和左寒城出现时，白景行没有错过程舒那紧张和略微失控的表情。
随着系统提示音的响起，两个人的副本探索度同时达到了50％。
在这一对“恩爱情侣”面前，所有人仿佛都成了一只加大瓦数的电灯泡。
程舒轻轻用
非常没有尊严。
“左寒城！我不喜欢吃胡萝卜，要吃你自己去吃，别夹给我！”
鬼魂的样貌是一个瘦小的老者，他的声音苍老而空灵：“你们身上，居然没有祂的气息。”
不过白景行和温芝大约听懂了。
真的有玩家的心里素质能强悍到这种地步，在亲眼见到左寒城下令用触手拖死一名仆人后，还能面不改色的扮演BOSS的妻子吗？
白景行自认他自己绝对做不到。
两人结束工作后，立刻找到简萌交换情报。
左寒城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忍气吞声把萝卜片默默吃掉了。
白景行立刻接着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温芝掏出她之前积攒下来的符篆，扔到了鬼魂头上。而白景行把温芝挡在身后，厉声问：“你想做什么？”
鬼魂说话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尖利，到了后面，已经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白景行问道：“你指的程舒，是五年前死去的程舒，还是两个月前左寒城迎娶的另一个程舒？”
鬼魂：“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还接过了程舒不想吃的香菜叶子、西蓝花的硬跟、五花肉的肥肉部分。
但在看见程舒和左寒城两人这么明晃晃的秀恩爱后，白景行突然不是那么确定他的判断了。
……
＊
程舒半躺在躺椅上，看着自己0％的副本探索度有些发愁。
另一边。
鬼魂已经进入了失智状态，只顾着大喊大叫，任凭白景行如何换着方式询问，都再没有得到回答。
白景行则问道：“那个家伙是谁？祂又是谁？”
左寒城特别无奈地解释：“你是孕夫，不能挑食……”
温芝以为他们露了马脚，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而白景行则在谢过了程舒的宽容之后，暗中观察程舒的表情。
鬼魂一瞬间变得暴怒，就连身影都凝实了几分。
“祂？祂是谁？”
何止是长得像。
在别墅这两天，他背下了这间别墅里所有人的脸。
白景行默默收回了目光，心中的疑惑更甚。
鬼魂的声音有些撕心裂肺：“程舒！要不是程舒的话，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不服啊……”
白景行：“简萌，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程舒白皙的脸蛋上带着薄红，如宝石一般的浅棕色瞳孔闪闪发光，“你在教训我！”
白景行回忆了一下别墅中其他佣人的脸，发现整个别墅中居然全是年轻男女，连一个看起来超过三十岁的佣人都没有。
而躲在三楼迟迟不出现，很可能就是程舒在拖延与BOSS见面的手段。
“都是那个家伙！都是那个家伙引来了，祂，，让主人、让整间别墅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
简直是管家的老年版。
因为程舒给白景行和温芝二人准了假，所以管家告诉他们，今天中午去厨房帮完工之后，便可以回房休息。之后几天，只要他们不打扰主人，便可以在别墅内自由活动。
鬼魂：“有区别吗？”
“祂”，应该就是副本里的最终BOSS。而程舒，则是那个把最终BOSS引来的关键人物。
左寒城低头，看着碗里多出来的胡萝卜片，沉默片刻。
养老婆可真难。
“……事情就是这样。”白景行说，“系统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们安排身份，这是我和温芝身为仆人获得的特殊情报。”
左寒城：“……没有。”
这鬼魂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温芝思考片刻，小声在白景行耳边说：“这只鬼长得有些像别墅里的管家。”
程舒趁着左寒城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的时候，趁他不注意，立刻把萝卜片夹回到了左寒城碗里：“我说不吃就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