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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许仙朝那白色的背影走去,心里又紧张又胆怯。
白素贞早就察觉到有人,并且知道来人是谁,笑了笑,没有应小青。
“许仙,”白衣女子把他名字重复了一遍,许仙从来不知道自己名字可以被人叫的这么好听。“小女名叫白素贞,这是妹妹小青,相公既然要去前面,便让船夫顺路去吧。”
阿贵拉着他拜完山神,就遇到张伯家的阿翠,他俩年前刚订完婚,下个月就要拜堂成亲,忽一见面,两人都有些脸红。
父亲去世时没少帮忙料理后事。
许仙看出俩人的心思,自己找个理由去了后山,让两人说说话,他也好休息一下。
花间突然传来几声轻笑,声音如银铃般,蛊惑着许仙像林深处走去。
自己这兄弟将要二十,家里居然没有人替他着急。
大伯穿着蓑衣在外面撑船,许仙一打开船口流苏便看到内里的两位女子。
伞准备给前面西湖对岸的刘叔叔送去,刘叔叔是父亲的表弟,
两人一人着一身白衣,一人一身青翠,一个端庄优雅,一个则小家碧玉。两人皆是倾国倾城的好颜色,尤其那位白衣娘子,容色可比天人。
“许相公今日也是来赏花的吗?”小青问。
“请问二位娘子是要去哪里?”船内气氛有些尴尬,许仙忍不住出口问道。
许仙脸上一红,“抱歉,在下唐突了,谢二位娘子借小生避雨。”
被这么漂亮的娘子盯着看,许仙心怦怦直跳,脸皮发热。
在青城住了两三月,也算见识了些人间种种,学会了如何跟人相处。人有七情六欲、人会生老病死,生命如此短暂,同时也很适合做她的有缘人,只消短短二三十载,便有望得道成仙。
随后几天许仙就病了,先是因为淋雨发了高烧,退烧后又开始茶不思饭不想,每天脑海里都是那日的女子。
转眼已是二月二十时日花朝节,许仙病容依旧,隔壁砍柴的阿贵觉得他病迟迟不好,是在家里闷太久的缘故,于是拉着一起他出门上山。
“在下是南边灵芝堂的掌事许仙,本来是想去湖前面刘事兴家,谁料竟下了大雨。”
“姐姐,你看那是谁!”
到一处开阔地带,才见有二位姑娘正坐于花下,席地饮酒。
“这……”他自小读圣贤书,强调男女授受不亲,可是眼下半月以来心心念念的人正在眼前,叫人怎么说出拒绝的话。
白素贞这在寻找有缘人,来渡她的情劫。两年来妖与魔都见了不少,但是都无情欲。于是来到了人间。
当然此时上山可不是为了砍柴,而是白庙祈福。今日女子多会剪红纸做花神灯挂于花树上,纪念花神生日。也是每年不可多得男女互送心意之时。
“诶,许相公啊,待我问一下船里二位娘子。”船外雨珠已经豆大,得到传内的肯定后,他连忙招呼许仙进来。
白衣女子点点头,转头看向雨中湖景。
小青注意到那股要粘在姐姐身上的视线,姐姐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上一个这么盯着姐姐看的已经早就被施法一番出丑戏弄了,可真是有趣。
白素贞记得许仙,他鼻尖有颗小痣,在船上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长高了不少,脸也长开了,看起来清俊儒雅,就是衣着有些破旧。这世间聪明的好人才能过得好,像他那般呆头呆脑的人,想必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行至西湖岸边,忽然雷雨大作,因为离的近,他并未带伞,看到不远处有一小舟,连忙跑了过去。
“诶,干嘛一直盯着我家姐姐。”那位绿衣女子开口提醒道。
“多谢娘子。”
许仙被阿贵拉着上山,他这几日无甚力气,阿贵气壮如牛走的快,他跟的头昏脑涨的,到古寺时,已经下午。
小青指着后方道。
“在下与朋友上香祈福路过此地,不巧遇到二位。”许仙回答着小青的话,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望着白素贞。
“大伯,小生可否在您船里避一避雨?”
后山种满了果树,如今纷纷开了花,桃花、梨花、杏花,应接不暇。
船很快到了目的地,白素贞让小青拿出一把雨伞送走许仙,船夫便调转船头载着她们离开了,独留许仙抱着把伞呆呆站在原地。
“许相公。”白素贞微微颔首。
大伯认得许仙,他家老婆子身体不好,经常去他那里拿药。
白素贞这才回头。
“既然如此,那公子便与我们一同饮酒可好。”
想到许仙,不知怎的,竟想起了临别前他抱伞淋雨的痴傻样子。那把伞是她法术幻化的灵器,常人放家里可挡邪祟,她念他有救人之心,所以赠与他。
白衣女子转过头,微微一笑,“我们哪里都不去,相公可是要去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