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这么说了，江示舟也不打算劝酒，便自顾自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不时还抓过江启年的盒装牛奶往酒里兑。就着一桌的菜，700毫升的酒不知不觉就被她一个人喝掉了快一半。
她的脸已经红得不像样了，神情也逐渐变得恍惚，像听数学课听到一半的样子。
“喝酒？小舟还没成年，你别让她喝太多。”过年餐桌上喝点酒很正常，舅舅也没追问别的，只是一脸忧心地叮
江启年轻手轻脚地走到她旁边坐下，她就迷迷糊糊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眯起眼睛，头歪在他肩膀上，无意识地呼着气。
，还有一瓶草莓奶油百利甜酒。正如酒名一般，酒呈淡淡的粉白色，自玻璃杯里溢出馥郁的香甜气味。
就这样任着她在怀里靠了十多分钟，见她的眉头开始舒展，一副倦怠的安然模样，江启年正想把她抱起带回卧室里，桌上的手机又蓦地响起了微信的通话铃声。
“舅舅新年好！咱这儿挺好的，刚刚和示舟吃完年夜饭呢，正准备收拾干净，然后就吃点零食，看看春晚什么的。”
“不然还是你买的？”江启年觉得好笑，“咱就俩人，菜不多，整点酒喝也好，至少有点过年的氛围感。”
“那么喜欢奶味……之前让你喝牛奶怎么又死活不肯。”
“小舟还没睡的话，让舅舅先看一眼吧？大过年的，好歹也让咱俩说上两句话。”
“别喝了，你快醉了。”
他赶紧把百利甜酒的瓶盖拧上，扔进冰箱里。
奶味确实重。她说话时呼出的气都带着一股浓郁的甜奶油味，还有草莓的清香，酒精的味道反而没有什么存在感。
等等，17％……是个什么概念？
手机里出现了舅舅笑容可掬的脸，接着是被磁化的有些走调的声音。
再扭过头去看，江示舟已经又把刚才杯子里的那几口喝了下去。
他瞥了一眼已然醉得神志不清的江示舟，起身走到一旁去，按下了接听键。
江示舟不禁开始疑惑：为什么江启年会那么懂她？衣服买到合她心意的也就算了，连酒也精准买到她一直想尝试的，难道他会读心术？
这种才3％？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那里啊。
“咦，我好像听到小舟的声音了。”
夹了几筷子菜后，她举起酒杯酌了两口酒，这才瞥到，江启年的酒杯里一直是空的。
还是说，兄妹之间——真的有传说中的心电感应？
“嗯……她在沙发上，我正要让她去睡觉来着。”他笑得有些咬牙切齿。
“就这样吧，反正颜色也挺像的。干杯。”
17％的酒喝了300多毫升，这要不醉才有鬼吧。
江启年暗叫不妙，又瞅了她一眼。
“小舟？你脸怎么这么红？”即使隔着屏幕，舅舅也一眼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询问道。
“上个月末就出了，都还可以，下个学期的奖学金应该不用愁了。”
说着，他便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出来，给自己倒上，然后举起杯，往她杯上碰了一下。
江启年这才发觉大事不妙。
“这酒是你买的？”江示舟指了指酒瓶，“你不是不喝酒的么？”
“她……刚刚喝了点酒，现在有点上脸。”江启年先开口解释，同时马上按住了她意图抱住他腰的手。
“那就好。你妹妹呢，在哪儿呢？”
大过年的，未免有点恐怖了。
他瞥了一眼瓶身上的酒精度数：17％。
她身上的奶油甜酒味萦绕在他鼻间，怀里是她瘫软无力的躯体，他的心跳不禁加快。
见她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不自然的淡粉色，江启年不由警觉起来，皱着眉头，到她旁边夺下酒杯：
“哪有……这酒奶味好重，感觉都没什么酒精……”
好甜……
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就算了吧。”江启年耸了耸肩，“上一次喝酒，可不就惹了大麻烦，当时发誓过再也不喝了的。”
“哥哥，我在这里——”江示舟忽然拉长声音憨笑着喊道。
“示舟她，有点困，就先……”
他马上跑到冰箱门口，拿了一罐她平时喝的，他也喝过的那种果味鸡尾酒。
“好的，舅舅。”江启年只好举着手机坐回她旁边，调整好前置摄像头的角度，使得两人的脸都能出现在屏幕里，又示意江示舟看镜头。
“嗨，启年，新年快乐！今天过得怎么样，现在在干嘛呢？”
“哥，你怎么不喝啊？”江示舟咂咂嘴，唇上还沾了点酒，“挺好喝的啊。”
江启年被吓了一跳，江示舟也被这声响也惊得又睁开了眼睛，像受了惊的兔子一般。他赶紧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是舅舅打来的视频电话。
“这个学期怎么样？成绩都出了吗，还理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