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报仇,将你剖腹剜心,祭奠我兄弟的亡灵。」
「可知你的二当家都干了些什么?」
「知道。不过,我们二当家的有什么不是,也应当由我们按山规处置,轮不
到你这个外人打横炮。你杀了我们的人,我们就不能放过你。」
「好,既然是你寻仇,就请你划下道儿来。你是打算一对一单挑,还是打算
群殴?」
「咱们是山寨里的大王,从来也不敢自承侠客。今天是替兄弟报仇,只求结
果,不择手段。你若是怕了,便脱光了衣服跪在兄弟的灵前,当着众兄弟的面给
我那死去的二弟磕上一百个响头,我们之间的过节就算一笔勾销,本寨决不再找
你的麻烦。」这黄大头的话,表面上看给了黑牡丹一个避免以一敌众的机会,其
实是逼着她翻脸,试想,以黑牡丹的声名,怎能当着几十个男人的面脱了衣服磕
头?
黑牡丹的脸上腾起一股怒意:「黄大头,你真不要脸。不敢单挑就直说,老
娘不怕你倚多为胜!」
「既如此,那我们就上来啦。」
「且慢,楼上地方小,别把人家家伙打坏了。你们且后退,让老娘下楼。」
「好!请!」
众好汉向后一退,让出三丈方圆一块地方。只见那黑牡丹喊一声:「老娘来
了。」便象燕子般从窗中一跃而出,头朝下堪堪触地,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把
身子正过来,轻轻地站在地上,脸未变色,气不长出。
「好功夫!」黄大头不由赞了一声,心中暗自庆幸。就凭人家露的这一手轻
功,如果单打独斗,自己九成九不是人家的对手。
那黑牡丹站在街心里,左手拿着一把带鞘的宝剑,她一身黑色的短打扮,中
等身材,肥瘦适中,腰间扎着黑色的绸带,勒紧那一掐细腰,越发显出腿胯部的
优美曲线。
「黄大头,老娘来此,你们哪位先来?」
黄大头把手中单刀一摆:「弟兄们,人家是女侠,功夫在这儿摆着呢,还等
什么?并肩子上啊!」说着,挺刀当先向黑牡丹冲过去。
这群土匪虽然功夫不及黑牡丹多多,但都是亡命之徒,见大当家一上,便不
顾死活地冲上去围攻。
黑牡丹面无惧色,叫一声「来得好!」将宝剑出了鞘,左手一格黄大头的单
刀,右手一翻腕,宝剑便切在一个大汉的手腕上。那大汉的手立刻被削落在地,
「啊呀」一声喊,抽身便退。
黑牡丹一剑得手,柳腰一摆,身子一晃躲开黄大头的第二刀,宝剑向他面门
一晃。黄大头一闪身,黑牡丹的剑鞘却敲在另一个大汉的脑袋上,立刻便把那大
汉的颅骨戳了一个大洞,脑浆子合着血一起喷出来,眼见是不活了。
「好哇!黑牡丹,老子同你不共戴天!」看见自己兄弟送了命,黄大头气得
火冒三丈,发了疯一样没头没脑向黑牡丹剁来。
(二)
血对于土匪来说,就象是一支催化剂,不是令他们胆战心惊,而是使他们发
了狂,更是凶悍地扑了过来。这样一来,黑牡丹顿感压力骤增。因为这些土匪只
能杀人,根本不去防备她的进攻,她虽然每一招都有能力叫一个土匪着伤,但只
要对方不死,就还会反击,而且其他人又会趁机攻进来。
所以,她现在没有退路,必须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再行进攻,而且每
出一剑,就必须一剑制敌。这样一来,她的武功便大打折扣,虽然仍占着上风,
却进入了漫长的僵持状态。
黄花镇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恶斗,双方都是狠招,每一刀都可能会有
人血溅当场。只听圈子里「当啷当啷」的刀剑之声,还有人发力时的呼喝和垂死
的惨叫,不时有一个大汉嚎叫着倒下去,后面的又冲上去顶替他们的位置。
杀呀!杀呀!杀呀!从早晨一直打到太阳高挂在头顶,黄大头的土匪开始心
惊肉跳了。只听一阵「呛啷啷」的刀剑声响过后,他们一齐跳出了圈子,愣愣地
站在当地。
黑牡丹站在圈子的中间,她的身上满是血迹,高耸的胸脯快速地起伏着,在
她的周围横七竖八躺了几十个死人。
「你好狠!」黄大头看着自己身边只剩下了七、八个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话来,那是一种技不如人的无奈叹息。
「你可以再去招兵买马,等人凑齐了再来报复。」黑牡丹嘲弄地说。
「不,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今天,我们兄弟的命就卖在你手上了。」
「何必呢?」黑牡丹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