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瞳孔骤然一缩,手指不由紧紧攥了起来,道:“你从何处得来?”
江誉并未开口,只转头朝温白柔抬了抬下巴。
温白柔轻轻颔首而后上前一步,道:“盟主晕厥前日,在荟萃别院,我欲邀唐姑娘探讨歧黄之术,走得匆忙,不慎将唐姑娘撞倒。唐姑娘借口有要事拒绝了我之后匆忙离去。我在你跌倒的地方捡拾到了这枚玉佩。”
江誉微微颔首,又转过头来看唐棠,道:“唐姑娘,不知你那晚拒绝温姑娘之后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唐棠转眸看向韩逸,微微勾唇,冷笑道:“那晚我与韩逸大哥待在一处,你不若问问他,我们做了什么?”
韩逸面色不变,只眼神更冷了些。
江誉并未转头看向韩逸,只痛心疾首地道:“江某原以为唐姑娘不过身份特殊,如今看来,你当真是个卑鄙的邪魔外道!韩逸兄那一日皆与我待在一处,何时见过你?若不是江某为韩逸兄作证,难道你还想拉他下水吗?”
唐棠闻言不由睁大双眸,猛地转头看向韩逸,却见他微微勾唇,眼中似有讽意。
唐棠紧紧攥着手指,只觉自己似被冰水浸透一般,浑身泛着冷意,与此同时,胸口升腾而起的怒火渐渐燃得愈加旺盛,她冷声道:“仅凭一枚玉佩,这又能说明得了什么?”
江誉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气极反笑,道:“宫映冉,你来告诉她。”
“是。”宫映冉颔首应是,抬眸望了唐棠一眼之后飞快地撇开目光,“十年前,在下奉盟主之命潜入栖月宫,曾任副堂主一职,也佩有与这一般无二的玉佩。在栖月宫中,每一位身居要职的人都有这样一枚玉佩。玉佩镌刻的‘栖月’二字之中雕有独特的印记,江湖之中无人可以仿制。而你的这枚,确实来自于栖月宫。”
唐棠蹙眉,正欲开口,江誉在这时展扇一笑,道:“唐姑娘可是想说有人将这枚玉佩放在你身上,故意陷害于你?”
……如果这个游戏没有坑她,她的身份确实是药王谷谷主的女儿,那么这枚玉佩很有可能是她穿来第一日,那一晚强迫她的人留下的。
但是她已忘记那人的模样,也不知他姓甚名谁,她若说是别人给她的,却又说不出对方的名字,这么说又有谁会相信?又有谁会相信她其实根本不知晓那枚玉佩到底是做什么的,稀里糊涂就收着还一直带在身上!
江誉也没有要她回答,自顾自地接了下去:“我们从未见过药王谷的医师,也不知是哪一位医师会来为家父诊治,你要冒充药王谷医师的身份其实也十分容易。
家父十年前组织江湖义士讨伐栖月魔宫。若你为魔宫余孽,必然有下毒杀害家父以报深仇大恨的动机。偿命本就出自魔宫,你知晓解法再自然不过。
你以此骗取我们的信任,让我们对你的身份深信不疑。又用卑鄙的手段对众位江湖侠士下毒,甚至殃及无辜之人!你哪里愿意真的为他们解毒,便将解药配方的研制一拖再拖。若不是温姑娘及时告知于我你的真实身份,还研制出了解药,不知多少人会因你而死!”
说到此处,他忽而又从另一名仆从手中取过几封信函,随意取了一封,将信纸取出在空中展平摊给她看,道:“这些信件皆是这几日从你房中搜来的,写着你与其余魔宫余孽的计划。”
唐棠看着这信件上的字迹人都傻了,若不是她确信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儿,都要以为这是她写的了。还有这温白柔不就是将她字迹潦草的草稿抄正一遍写得清楚一些罢了,解药何时变成是温白柔研制的了?
江誉看着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猛地拂袖,将信纸扫落在地,厉声道:“证据确凿,你还要如何狡辩!你当真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唐棠深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正欲开口,温白柔却在此时上前,她道:“唐姑娘,你不愿研制解药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对这么多人下毒?为什么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嗓音柔柔软软,隐隐带一丝柔弱沙哑的哭音,边说边用手帕拭泪,配上她的外表确实十分惹人怜爱。
唐棠怒极反笑,若不是身边围着一群拿剑指着她的侍卫,她真想冲上前去一人赏个耳光再狠狠踹上几脚。
她勾唇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微微偏头看向温白柔,“既然你已研制出了解药,敢问盟主的症状现下可有减轻?”
温白柔面色微微一白,很快又恢复镇定地道:“盟主中毒时日较多,解药见效较慢实属正常,痊愈不过是时间问题。”她抬手又用手帕拭泪,“倒是你,明明是你给盟主下的毒,还装什么好心?盟主真心待你,你如何下得去手?”
温白柔似乎哭得厉害,肩膀一抽一抽的,江誉见状似于心不忍,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伸手轻拍她的背部安抚着她,又朝众人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押下去?”
围在唐棠身侧的侍卫领命称是,围将上来,两人一左一右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推搡着往前走去,其余人跟在他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