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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学那个什么破水煮鱼,让我把李叔接到家里,在厨房捣鼓了两三个小时,呛得眼泪鼻涕直流才学会!你说你到底干什么了?怎么那盆水煮鱼最后落到我哥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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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莱一通抱怨让孟景嫄大概猜到了这是狗血的一场剧情,那天他应该撞见了江昀乘来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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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嫄目光落在乌青的针眼上,低头吻了吻他冰凉的左手,简洁的跟言莱解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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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江家奶奶去世了,江昀乘带我去参加她的葬礼。你哥应该碰见江昀乘来找我了。葬礼上没注意到手机,你哥的信息和电话都没看到,他大概是误会了什么。等他醒过来我再好好跟他解释,其他人不知道就不说了吧。这两天幸亏有你,谢谢你了,阿莱,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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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莱看她眼睛的红肿还没消退,看样子葬礼上没少掉眼泪,眼下也一团乌青,估计也没怎么休息,这模样也怪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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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莱没忍住关心道:“你不要紧吗?要不我再守一夜,你先去休息一下?我看你这脸色也挺憔悴的......这药有镇定成分,一时半会我哥也醒不来。”
孟景嫄拒绝了言莱的好意,“这瓶药水快输完了,后面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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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莱看她一脸坚持,只能答应:“这瓶输完就没有了。嫂子,那我就先走了,你跟我哥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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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莱不自觉的又换回了称呼,背起包离开医院,留给他们一个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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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恪的嘴唇干裂的起皮了,孟景嫄拿起棉签沾了些纯净水,一点一点的浸润他干涸的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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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一次又一次耐心的努力下,终于嘴唇慢慢泛起了水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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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爱怜地吻了吻恢复润泽的唇,却发现言恪的眉头依然紧锁着,她又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在眉心也落下轻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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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瓶里的液体已经见底,孟景嫄拔出输液管,将他冰凉的左手塞进被子里,双手轻轻环住他宽大的手掌,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温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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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言恪感受到手边传来的阵阵温暖,慢慢舒展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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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嫄趴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看他沉静的睡颜,疲惫一阵阵涌来,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意识也逐渐沉入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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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小腹的酸胀感把言恪弄醒,输了太多液,他想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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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恪木然地睁开眼睛,左手的触感好似不太正常,他虚握一下,有一双温热柔软的小手乖乖呆在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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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地侧过头,窗外的月光正好照着那张在他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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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还在做梦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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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恪暂时忘记了小腹的酸胀,他抬起右手,碰了碰眼前白嫩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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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柔软的触感异常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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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恪盯着趴在他床边的睡颜,左手的手指虚握住又松开,掌心散发的热度告诉他,她已经来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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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望着病房的天花板,动了动喉头,情绪无声无息地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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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跟江昀乘走了么?现在又算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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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的酸胀感加剧,他蹙了蹙眉,掀开被子,看着握住自己的小手,静止了片刻,轻轻的从她手中抽出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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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恪坐起身来,床垫带着言恪身体的重量下陷,病床发出轻微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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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嫄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发现手中空空如也,她立刻惊醒,睁开眼睛,看到言恪已经起身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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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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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嫄开口唤他,言恪的身影凝滞了一瞬,还没站起来,孟景嫄的关心已经递进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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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感觉怎么样?肠胃还难受吗?想去洗手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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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连串的问题,关心得过于自然,人也已经走到了他面前,覆盖住他身前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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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恪心里的情绪翻涌得愈加汹涌,他躲开孟景嫄关切的眼神,站起身一言不发绕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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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嫄被他的冷漠冻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拖着步伐进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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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恪靠在门上,收紧握住门把的手,他在心中不断的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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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眼睁睁看着她跟着江昀乘走,还要继续看下去吗?还想做被放弃的那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