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号叫“散打王”,因为曾是全国业余散打比赛冠军得主,据说一个打五个也丝毫不费劲儿。但是,他的胆子却是奇小无比,怕死怕疼,与这个称号严重不相符。每一次爆破或者点火之后他都会一声尖叫然后跳出好几米远。
谢思清看了看那烟饼。
烟饼静静地躺在托盘上,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烟火师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再次试图将让燃烧,同时又是“啊”地一声尖叫跳了回来。
那个东西还是静静地躺在托盘上,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烟火师第三次终于大着胆子,将胳膊伸到最大的限度,多点了一会儿。
这次,谢思清终于看见有烟冒了出来。
他深深地感到,靠谱的人都是相似的,不靠谱的人却各有各的不靠谱。
“这个效果的话,还是有点不够……”谢思清对烟火师说着。
然后,他注意到了一点很奇怪的声音。
谢思清停下了说话,仔细地辨别着,看到底是哪里传来的什么声音,因为的确是很不寻常。
正当他寻找来源之时,耳朵却突然听见了“砰”地一声巨响,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一暗,因为有一个人扯了他一把,并飞快地挡在他身前,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怎么了?”谢思清问。
他是真的不太明白发生什么。
刚才将他搂在怀里的钟扬胳膊在谢思清的腰上使了点劲将他抱了起来,然后快速离开了他们刚才站着的位置。
谢思清看见烟火师倒在了地上,来回翻滚,看表情似乎是感到非常痛苦。
不过烟火师周围都是烟,比刚才要浓许多,谢思清没法看得很清楚。
“到底怎么了?”谢思清又问。
“烟饼爆炸了。”钟扬回答。
“……什么?”
“烟饼爆炸了。”
“怎么可能!”
“就是这样。”
“钟扬,”谢思清说,“让我过去看看,他好像受伤了!”
“不行。”钟扬又说,“烟饼还没有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你先留在这里,防止那鬼东西再次出现问题。”
“那么我去将它熄了,必须将它熄了。”
“你不要动。”钟扬说:“我去就好。”
谢思清低吼着:“我是导演!”
钟扬看着谢思清说:“我不管。”
“钟扬,你别这样——”谢思清口气软了一些:“我是导演。”
听到这话,钟扬叹了口气:“……那你跟在我的身后。”
这时剧组的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
谢思清看见剧组的人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向自己这边跑过来,一半向烟火师那边跑过去。
陈正直大喊着:“水!水!快拿水来!把烟熄了!”
本来,熄灭烟饼用盖子扣住即可,不过这次谁也不会去管那些。
很快,有人拿到一瓶矿泉水,陈正直用个东西挡着,很小心地走上前去,将水全倒在烟饼上将其熄灭了。
谢思清拨开了钟扬,到了烟火师的身边。
这时现场一片混乱。
“看起来……”陈正直对谢思清说:“是因为他对烟饼进行过改造。他为了追求效果,将烟饼塞在塑料东西里面,留的开口太小,烟饼点燃之后散发大量热量,将那塑料东西给炸开了。”
谢思清看着烟火师,后者腿上有很多血。
“喂……”谢思清问,“你怎么样?”
“我腿好痛……”
谢思清仔细瞧了瞧,应该是有塑料碎片像炸弹弹片一样扎到了他的腿里。看他根本站不起来,大概骨头也被伤了,说不定有骨折骨裂之类的事,于是对他说道:“你不要动,腿里好像是有东西,我们给你叫救护车。”
“嗯……”
他又哼哼唧唧呻yin起来。
人在疼的时候,总会这样哼哼唧唧不断□□,然后似乎痛疼真的就会减轻一些。
在等待救护车之时,谢思清一直安慰他。
烟火师就只是“哼~哼~哼~”地呻yin。
虽然这件事情烟火师自己有很大责任,但是谢思清也没有可能会放他不管。
“尧导……”小葡萄这时拉了他一下,有点不理解地说,“你,你也不要太偏心了啊……”
“……嗯?”谢思清是真不明白。
“钟扬导演……”小葡萄说,“钟扬导演他也受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