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被众士兵围在中间,带到议事殿。
“是。”
“这夜渐渐凉了,想必你们也不希望这样浪费时间吧。”安凝声音淡淡。
皇上沉默数秒,“怎……”他竟发不出声音,试着清了清嗓子,胸口奇痛,发音十分费
心好像痛出了声音,步步落在地上,叮当作响,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来人呐。”
护卫想要上前,林启伸手阻止了他。
“在。”
他倒挂在墙角,轻手轻脚地碰了碰皇上,又从脚里摸出一物,将门锁撬开。
“好。”其中一人飞跑了出去。
天牢,甲字号。
“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最先感觉到的是四肢乏力,继而是听不见声音,困倦,很快就昏了过去。
往日种种,在此刻,步步破碎。
“你这个——畜,生。”
“知道。”她看着他手中的掌玉,眼睛再次变得通红。
林启将安凝逼到角落,一把夺下簪子扔到一边,笑道:“还真是主仆一条心啊。”安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带她过来。”
“怎么,还惦记着他?”
“这就是我对你不感兴趣的原因。”安定王轻蔑了看了她一眼,转瞬又握紧了双手,声色凝重地说道:“我没有杀她。”
见她疑惑,“她自己杀了自己。”
“把宣妃娘娘,带入天牢,安置在最耀眼的地方。”
安凝浅浅行了一礼,“我来自南都,你没理由杀我,却也没理由再留着我,既如此,让我去侍奉皇上。”
安凝心里惦记着皇上,根本没想过进来后会让喝一杯水。
他失了一臂。
自先帝起,就修缮了这个天牢,整个天牢大大小小一共两百五十八间,分布在不同的区域,只是这甲字号颇为重要,只有四间,中间一个圆形的重犯房,四周绕成一圈四方的牢房,原本是为了羁押重犯团伙而存在的,自先帝起,就基本停用了这间牢房。
他扶墙对着胸口探了进去,扯出小片的护甲来,安凝看到顿时整个人都泄了气,她滑坐在地上,再也没了抵抗的力气。
“是。”
“是。”
“你杀了小蝶?”她声音颤抖。
“是。”
往日里近在咫尺的议事殿,如今却步步走得心痛,她想起很久以前下的那场大雨,皇上带着她回来,还想起皇上与她戏玩的淫水沾满了衣裳,没的替换,竟要人从养心殿再带了去。
议事殿。
原本出来的时候她想得好好的,想着和安定王说好了就去皇上那边,可是看到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分明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她忍不住的就要发作,看着他的脸,安凝整个人都气得浑身发抖。
“她真这样说的?”
他潇洒地跌跌撞撞回头,背对着吩咐道:“满足她的愿望,让她看着那一位。”
皇上并无完全清醒,可他至少意识恢复了。
安凝趁他不备一把上前,拔下簪子就去插他的胸口。
“你去告诉她,可知道自己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她就这样咽了下去。
这样狠的林启,如今已经没有任何能阻挡他的东西了。
那是小蝶的佩玉。
嗓子微微还能发出一点声音,但却十分费力。
“是你逼死了她!”安凝忍不住地喊了出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只觉得手脚沉重,这两日经历的好似有千万年之久,她的身体异常疲惫。
“你这个……”想骂他,却惊觉嗓子发音十分费力,看到他的样子时,更是瞳孔放大,呆住了。
最先醒来的,竟先是角落里的皇上。
议事殿。
安凝沉默的在院中等了许久。等到那人来时,说出话来,安凝竟然笑出声来。
“知道。”她说,“但我要见他。”
“皇上呢!!!”
血,顺着林启的外袍缝隙里流出来,一点点沾满了衣服。林启看了一眼胸口,手指轻抹了一下,他轻蔑地笑着,缓缓地,一步步走向安凝,安凝吓得后退,想要拿什么抵挡,却再无抵挡的可能。
样的秋天。
裹了件锦袍,便走出大门,跟站岗的士兵们讲道:“我一个女人家,也不敢劳烦你们这么多将兵来看顾,太浪费了。你们可否去给安定王传个话,就说,我愿意去给皇上侍疾,皇上的病不好,我便不出来。就这样原话告诉他。”
“是。”
“呵。”
“奴才救驾来迟,皇上恕罪。”
几人犹疑地交换了下眼神。
和林启的暗卫不同,皇上的暗卫是一身蓝衣,腰间坠着一枚特别的腰牌。
“宣妃娘娘,接下来要受罪了,所以先喝杯水吧。”小太监贴心地端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