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自觉自己这些话已经逾越了，便不在多说，告辞道：“那下官马上吩咐下去，在城中各处张贴此画像，逼那贼人出来。”
他之所以问燕彦是否这时张贴画像，就是因为察觉燕彦和师师可能有了什么不寻常的关系，燕彦昨夜又睡在了院子，所以怕擅作主张惹得这位上司不快。
听到这个回答，张县令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心，他颇为语重心长地提醒道：“燕大人，师师姑娘刚经历那种事情，正是脆弱的时候，大人若是有意，自可与师师常见。如若无意，可是万不能再伤害她。”
——
他们现在正在马车中，距离师师失踪已有整整一天。好在有画像在手，很快就查到邹华昨日驾着马车出城南去。
看守仔细想想，回答：“似乎从来的那天，就没怎么离开过院门，有人换班也不走。还有……他好像一直想进院子，我们怕吓到师师姑娘，就没让他进。”
燕彦尽量维持冷静，问看守：“邹华这几天有什么异样没有？”
他拿到画，见燕彦并没有同他一起离开的意思，又看了眼安静坐在角落里的师师，目不斜视地起身告辞。
燕彦的心猛地一沉。
张县令手中拿着刚准备张贴的画像，仔细看了半天，然后面色发白地开口：“……大人，您说，那妖道，有没有可能就是邹华？”
而事实是，他早上收到了胡总督的来信，督促他尽快破案，如果怠慢，可能会被参玩忽职守。所以他不得不着急起来，毕竟，他来徐阳县就是为了能在胡总督面前好好表现。
在这种时候冒充身份来到徐阳县，是何身份，简直昭然若揭。
然而变故此所有人预想的都快。
但至少是一个进展。
因为邹华本就是燕彦的属下，这些护卫不疑有他，便让他将师师带走。
到了第二天，张县令才找到机会问燕彦：“大人，这画像需要张贴出去吗？我怕若是被那妖道知道了，会回来害师师姑娘。”
得到回应的师师终于露出笑容，美得好似春日暖阳，叫燕彦一瞬间竟然看得有些呆住了。
张县令见燕彦脸色沉重，开解道：“大人莫忧心，假邹华的行踪依然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他。”
张县令愣了一下。
果不其然，张县令就开始问了：“大人，恕下官多嘴，敢问您有没有与师师姑娘……嗯，下官听仵作说过，像师师如今的状况，不宜……”
燕彦摇头，用肯定的语气道：“张县令放心，本官做事有分寸，绝对没有碰师师姑娘，只是陪着她而已。”
张县令一时间以为是燕彦用了什么计策，直到看到对方脸上的慌乱后，才知道事情不对劲。
己这是为了查案，然后柔声答应。
那边山路崎岖，还带着一名弱女子，邹华的速度快不到哪里去。虽然不知道邹华到底为什么会紧盯着师师不放，但应该还不至于马上杀人灭口，否则这么
结果二人就此没了踪迹。
燕彦却说：“这不是正如我们所愿吗？贴出去，才好让那妖人慌不择路、自投罗网。”
同时，这封信也让燕彦清醒了一些。他有些后悔昨晚又睡在小院了，虽然他还是没有对师师做些什么，但传扬出去，多少会有些不好的影响。无论是对师师姑娘，还是对他来说。
师师失踪了。
燕彦点头：“好。”
5.
燕彦匆忙回到院子的时候，没有看到邹华。然后听看守的护卫说，这天上午，邹华说奉了燕大人的命令，要把师师姑娘带过去。
京中的加急信件很快送到，陈恪大人在信中说，他派来的人确实叫邹华没错，可那是个与燕彦年龄相仿的男子，并非中年人。
听着这些话，燕彦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如今事情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相信师师姑娘也想快点抓到那贼人。”
燕彦缓慢地点点头。
燕彦说得义正辞严。
燕彦眉头轻皱，缓缓道：“……本官自有分寸。”
根据师师的描述，燕彦找人绘出了样貌，应该是中年人模样，头戴道冠、身披靛蓝道袍。
他话说得尽量委婉，燕彦听得明白，也理解张县令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他心想，自己这留下来陪伴已经是下了大决心，怎么敢真与师师发生什么关系，届时若是传到京城，他家里还不得鸡飞狗跳？
因为记忆模糊，师师也想不起来太多细节。张县令看着这张画，觉得第一眼看像自己，又一眼看像邹华，不禁怀疑那姑娘是不是看到他们才做了噩梦，把他们两人的模样融合成为采花妖道。
这个邹华是假的。
——
收到信的燕彦没说什么，只是把信给张县令看，算是验证了心中所想。
没想到燕彦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不解地说：“下官以为大人会担忧师师姑娘的安危。”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