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本就不大,即便司空曜站在门口,距离她的浴桶,也就仅仅丈余远。
这么一个存在感十足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不足丈余的距离,哪怕他是背对着她的,也完全不减半分压迫感。
让她如何……继续?
本就羞红的脸更是热火过油般,滚烫的厉害。
“不、不可,你在这我……”
“阿曜,衣服呢,怎么还没拿出来?”突然的,房外大娘的声音打断了言念儿的话。
大娘说话间,伴随着脚步声的逐渐靠近。
司空曜一惊,猛然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中衣服,他刚想着要不要开门迎出去,却在大娘推门进来的一瞬间,身体比脑子快,准确说,是更诚实。
他不但没有迎出去,反倒一个转身,一个健步蹿到了言念儿浴桶前。
在大娘开门的瞬间,他拉起言念儿一只胳膊,下意识拿起一旁的汗巾,擦了上去。
大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司空曜背对着她,挡在言念儿的浴桶前,将言念儿遮了个严实,她只能看到言念儿的一条白皙如玉的胳膊,被司空曜小心拉起,正在仔细地擦着。
她看不见二人的表情,只看到被言念儿放到一旁椅子上的衣服。
大娘笑了笑,一边上前将衣服抱走,一边忍不住眉飞色舞地念叨着,“呦!我说怎么这么久没出来,敢情是帮自己媳妇洗澡呢啊!”
“念儿身子本就不舒服,不想她再累着。”司空曜道,依旧背对着大娘,只不过那声音,乍一听没什么,细听又觉得哪里不对。
大娘自然不会注意那么多。
“也是也是,还是你这后生想的周到,是个好相公。”大娘笑呵呵地说着,收拾好衣服,转身就往外走,开门前大娘又稍稍停留,嘴角挂着浓浓笑意,“洗完了,你们先休息,晚上他们爷俩回来,我们就开饭,也让你们小两口尝尝我们这小山沟地道的黑鸡rou到底有多鲜!”
随着房门再一次被关上,室内又一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太静了,静的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太过明显。
直到,“啪!”的一声,是言念儿胳膊猝然砸到水面的声音。
刚刚一切都太突然,本就因司空曜突然进来没能抚平情绪的言念儿,万万没想到,司空曜不但没出去,竟然还转过身,眨眼功夫到了她面前,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虽然在水下,却依旧一览无余、一。丝。不。挂的身体。
这还不止,在她要惊呼出声前,司空曜竟直接将她下意识捂在胸前的胳膊拉过去一条,就那么看似自然地给他擦拭着。
言念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体内所有血ye都在飞速流动,冲的她所有神经都变得四分五裂。
她没有喊出来,不知道是怕引起大娘的怀疑,下意识地控制,还是她已经惊的忘记了如何出声。
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早已惊涛骇浪,睁的圆圆的,就那么羞骇欲绝地看着司空曜。
司空曜看似一本正经又镇定自若,可是那抓着言念儿胳膊的手却将他出卖的彻底。
五指僵直的,甚至回不过弯。
看着言念儿的眼睛,惊滞深邃又透着无法言说的欲望,黑漆漆、直勾勾的。
手下擦拭言念儿胳膊的动作也似缺了油的机器,僵挺挺,似乎隐约间都能听到肘关节的摩擦声。
直到言念儿簌的收回手臂,砸出的水花溅到他的脸上。
几滴水缓缓流下,带走他脸上少许热度,让他二十四年不曾混沌的头,终于拉回点点神志。
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二人就那么一上一下的,距离近的似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度,看着对方,却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还是言念儿先出了声,护在胸前的双手止不住抖着,引着桶内水面漾起一层细细水纹。
“出去!”声音不厉,还带着明显刻意压制的抖音。
“请你出去!”见司空曜没动,她又道,声音微微提高,又似乎有几分窘迫的祈求。
司空曜僵直的身子终于有了反应,不是起身,反倒往前靠了靠。
言念儿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后背紧紧贴在木桶一侧,惊恐地瞪着眼前男子,“你要做什么?”
“害怕?”司空曜不答反问,问完又道:“做什么?本王也想问问,我们连孩子都有了,曾经,你对本王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