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餐露宿也好,食不果腹也罢,只要他们母女二人还在一起,总会有办法。
见言念儿要带言琴离开,孙仪香冷眼瞥了一眼,撇撇嘴,“呦呦!怎么,这么急着要走,是怕自己丑事败露吗?”
闻言,言琴转回身,“你说什么?”
“母亲,不要听她胡言,我们走。”
“是呢,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找野男人的娘生出一个找野男人的闺女,也不奇怪。”孙仪香Yin阳怪气地又道。
“你给我说清楚,你辱我便罢了,我家念儿又岂是你可辱得?”言琴一改刚刚的卑微,骨子里的孤傲再次展现出来,明明只是一个身子单薄的弱女子,却气质凛然,表情萧索,给人一种不得不低头的威压。
孙仪香也是一瞬间哑舌,对上言琴一双冷目,后背不自觉出了一层细汗。
她耿了耿脖子,努力让自己看着自然些,再次哂笑,“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们真不知道你这宝贝闺女是因为什么被七王府休的吧?”
言琴一愣,微微侧头看向言念儿。
言念儿被七王府休妻,她自然是知道了,正因为如此,她才火急火燎地跑到前殿来,因为她知道,唐则山定不会给言念儿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还没到前殿,她就听见要重罚言念儿二十大板。
当时她吓的差点没晕厥。
她的念儿跟了她十八年,虽没享过什么福,但她也从未打过她一下。
言念儿自小就懂事的早,小小年纪就似大人一般将一切打理整齐。
她每每看到那样一个小小的身子做着那些原本应该大人做的事,都忍不住心口泛酸。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她这个女儿。
带她来到这个世界,却没能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
如今还要为了自己嫁给一个离魂症人守活寡,在唐府的日子,她也是每日以泪洗面。
甚至盼着自己早点死了也好,再不要拖累她的念儿,也让她能为自己活一天。
见自己母亲看着自己,言念儿有些不自在地微微低头,虽然她没做错什么,可毕竟好说不好听,尤其是她还不知道如何解释。
“怎么,说不出口,做都做了,还怕说吗?”孙仪香一脸鄙夷加嘲讽。
“你住口,我家念儿行的正、坐的端,你莫要胡乱污蔑她!”言琴容不得他人说她女儿的一点点不好。
她的念儿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儿,最好的女子。
“呦!行的正、坐的端?”孙仪香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脸的戏谑,“好一个行的正、坐的端,都在王府里偷人了,被捉jian在床,休了回来,这可真是行的正啊!”
孙仪香笑的一脸嘲讽,他们见言念儿被休回来,自然是要去七王府打听原委的,可是魏太妃却闭门不见,什么都没说,不过好在他们从府中下人口中得知,是因为他家王妃与野男人私通,被太妃抓了现行,才休了的。
当时魏太妃逼问言念儿的时候,府中确实还有其他下人,所以虽然魏太妃言明不得泄露出去,也堵不住有些人的碎嘴。
这才被唐府打听了一二。
只不过毕竟不是魏太妃亲口说的,证明力上差了些,他们刚刚才没有直接道破,想着让言念儿主动说出来。
如今言琴如此维护自己女儿,又摆出一副千金小姐的清高样,孙仪香自然是看不过。
想着自己如今虽是正妻,可毕竟是顶了她言琴的包,也就是续弦,总是差了点意思。
所以看到言琴,她自然心里不爽快,也不管是不是真假,想着只要能恶心到言琴,杀杀她气焰也好。
“你在胡说些什么?”言琴“腾”地起身,随后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母亲。”言念儿赶紧扶住言琴。
“念儿。”言琴反手握住言念儿的手腕,“你怎可让他们如此辱你?”
言念儿:“……”
“你……”见言念儿迟疑,言琴心下一惊,“念儿?”
“母亲。”再次握紧言琴的手,言念儿终于抬头,表情也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平和,“母亲,念儿没做过。”
闻言,言琴提着的心终于落地。
她就知道,自己一手培育的女儿,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腌臜之事来。
一旁的孙仪香却冷笑出声,“没做过?那你说说,你是因为什么被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