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人当时扔的非常随意,里衣扭巴着不说,司空曜的一条腿还半挂在侧榻边上晃荡着。
言念儿一惊,急急下床,见司空曜似乎一切如常,她才微微安心。
想到这一定是那个离魅做的,她心里更是好气又好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将将把人搬回主榻。
再次上下检查一番,确认人无事,她才去一旁梳洗更衣。
终于重回主榻的司空曜是在确认离魅离开的时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一个晚上都提着十二分Jing神,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声音。
好在离魅一晚上还算老实,否则,若是真让他听到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欺负的声音,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还有九天,只要再过去九天,他定会将她紧紧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与欺辱。
只是这九天,他该如何度过?
很明显的,那个离魅是看上言念儿了,他昨晚会来,今晚也一定会来,随后的几晚都可能过来。
而他昨晚什么都没做,可不代表他今晚也什么都不做,或者说,即便今晚也什么都没做,那么明天晚上呢?后天晚上呢?
司空曜自己就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
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子,又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一而再的克制。
九天,九个晚上,可以发生很多事。
司空曜的焦灼,言念儿自然是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她却与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个离魅怕是还会再来,她心道。
而她,又不能将这件事告诉魏太妃。
因为太匪夷所思,怕是不但没人会信,还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这大邢国第一刺客放弃刺杀,看上刺杀对象的王妃,来来回回多次,却克制受礼,并未发生逾踞之事,这种话,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在欲盖弥彰。
但是,她也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那个离魅虽然看上去对她无害,可是毕竟自己如今是有夫之妇,怎么能容忍一男子每晚都出现在自己房中。
所以,她得想个办法。
司空曜不知道言念儿在做什么,只知道这一日,言念儿似乎没怎么看书,空闲时间不知道在倒腾什么,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走着。
直到晚上,离魅再次出现在二人榻边。
“我来了,一日未见,可有想我?”离魅笑的一脸暧昧,似登徒浪子的调戏,又似天真孩童带着几分玩笑地说道。
司空曜那个气啊!那个恨啊!
能不气吗,自己的媳妇,却天天被另一男子调戏。
能不恨吗,自己媳妇就在自己身边被人调戏,自己却啥也做不了,只能挺尸一般的干听着。
幻想的牙关咬地咯吱作响,司空曜恨不得将那个离魅剥皮拆骨,大卸八块,方解他心头之恨。
正在他心底担心着,却突然听见室内“哐当”一声。
然后是殿外侍卫的声音。
“你……”离魅虽没看清言念儿是怎么做的,但是他确定是言念儿做了手脚,才将那桌案上的烛台推倒。
眼下他没时间细查,只能无可奈何地看了言念儿一眼,又一脸无奈地笑了笑,翻窗离开。
言念儿看着自己手中一根纤细的绳子,轻轻笑了笑。
她白日在这殿中做了一个小小的机关,只要她一牵动手中丝线,就会牵动桌案上的烛台。
离魅悄悄进来,自然不会注意到。
司空曜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离魅离开,他心底开心又舒坦。
随后两日,离魅甚至都没能进入晨华殿,仅仅在推窗的一瞬,就听见室内传来“哐当”巨响。
自然是因为言念儿对那个小小的机关做了改进,只要谁擅自动这殿中窗户,就会牵动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