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一个王妃,怎么连个包扎伤口的人都没有,离魅蹙眉。
伸手将绷带解开,却在看到伤口的一瞬,他心下一疼。
伤口已经发炎了,怪不得人在发烧。
好在他今日赶了过来,否则就这么放任下去,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既然将人娶了,就应该好好待人家,这般无视,好歹也是舍命救了这个七王爷,离魅心里为言念儿觉得不值。
常年行走江湖,治疗外伤的药自然是随身携带,离魅打开一个小瓷瓶,在言念儿伤口上稍稍倒了些药。
“嘶~”即便是昏迷着的言念儿,也因一瞬而起的刺痛皱了皱眉。
“没事儿,再忍忍。”虽然知道言念儿昏迷着,是听不见他说话的,可是离魅还是下意识地安慰。
而一旁的司空曜此刻却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又气又急,又狂躁,又担心,各种情绪交织着,折磨的他脑中神经炸裂,心肝脾肺哪哪都刺痛起来。
即便他刚刚还不知离魅在做什么,那么在言念儿下意识的闷哼声和离魅脱口的安慰后,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离魅在给那个女人上药。
不对,是在给他的女人上药!
上药!怎么上?
那伤口是在后肩上,要想上药,必然会褪下衣服。
一个男人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褪下他媳妇的衣服!
这种画面不用想,司空曜整个脑子都要炸了!
滔天的怒意冲的他肝胆俱裂。
可是,想到若不是这个离魅给那个女人上药,怕是就再没人知道这事,而言念儿如今的状况,即便他看不见,也知道定是十分不好的。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看,离魅还算帮了他一回。
可是,自己的媳妇,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还得靠着另一个男人褪了自己媳妇的衣服去帮忙。这种感觉,就防如自己亲手将心爱的女人送给另一个男人,然后自己不但不能生气,还得一脸感激地说声谢谢!
Cao!
司空曜恨地想杀人!
离魅给言念儿上完药,重新给她小心翼翼地包好,伸手拉起言念儿的衣衫。
刚刚他的注意力都被那伤口吸引,倒也没注意其他。此刻,皎白月色下,肤如凝脂的肩头散发着盈盈白光,如一件白璧无瑕的玉。
离魅呼吸一滞。
手下一抖,他急急将那衣衫拉上,好遮住那块儿诱人的玉色。
深深吸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稳下来。
再次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言念儿,离魅眉头蹙了又蹙。
按理来说,他是不适合在这里久待的。
毕竟他是刺客身份,整个王府加强守卫,就为了防他一人。
虽然也没防住吧!
可看着依旧高烧不退的言念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
不仅留了下来,他拿起一旁面盆架上的毛巾,浸了水,然后小心敷在言念儿额头上。
司空曜自然知道离魅都做了什么。
他既恨不得他立刻离开,又觉得如今的言念儿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
而身为她相公的他,不但什么都做不了,还得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男人做着原本应该由他做的事,这种感觉,真真是比拿刀割他的rou还要痛上千百倍。
整整一个晚上。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
两个躺着,一个坐着。
躺着的二人中,一个真昏迷,一个假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