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兰心被婆子扶着站到了蒋刚身边,她闭上眼睛,祈祷这一切都是梦,等这一场噩梦醒来,她还是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
吉时到!喜婆高喊着将她扶至蒲团前,不着痕迹地往左兰心膝盖窝里踢了一脚,迫使她跪了下去,蒋刚也喜滋滋地跟着跪了下来。
正在喜婆准备继续接下来的环节,宾客们津津有味看着成亲仪式的时候,彭府的大门突然被人踢开,守门的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踉踉跄跄跑进来,脸上尽是慌张的神情:老、老爷,不好了!
蒋刚是背对着大门的,先开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他这里仪式正举行的热火朝天,就等这一切结束后送入洞房好好品尝一番美人的滋味呢。
结果等着等着,锣鼓声停了,宾客的喧嚣也听不见了,他转头去看喜婆,只见满脸沟壑的老婆子瞪大眼睛瞧着外头,大气都不敢出。
搞什么?!蒋刚这才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转过身,正对上一管黑洞洞的枪口。
纵然他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被枪指着脑袋也是生平头一次,吓得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去。
军、军爷饶命啊瞧瞧这抖如筛糠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春风得意。
众人这时候也都已经回过神来,宾客里有不少人是政府当差的,更有几人是官职不小的品级,被人围起来就算了,还拿枪对着,自然是觉得十分不爽。一个个抱怨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那个方面的部队?
知道我是谁么?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私闯民宅!
响应的声音越来越多,现场一时又变的嘈杂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使得人们再次安静下来,众人闻声去看,只见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男子,手中一把擦得发亮的勃朗宁,呛口朝天还在冒着烟,刚才那一枪显然便是他放的。
只见这人容貌俊朗,身材高大,被众星捧月般护在荷枪实弹的士兵中,他脸上神情倨傲,不可一世地俯视众人。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们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极冰冷,众人直觉周身的温度都降下不少。
左兰心身子斜靠着,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她是站不起来的,只能努力地扬起头去看,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那是她这些天连做梦都想听的。
哥她美丽的眼睛早已水汽迷蒙,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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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生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推开病房的门,看到自家媳妇儿平平安安躺在那儿的时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宋海生这才注意到,病床边坐着一个男人。
病房里有暖气,男人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衫,眼睑有些发青,看起来像是一整夜都没睡。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个人竟然握着兰心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
这是我媳妇儿,我怎么不能进来?
宋海生并不笨,其实从男人眉眼间与兰心有些神似便大约可以猜出这人是未来的大舅子,只不过很显然这大舅子看自己的眼神很是有些不友善,且他的举动,纵然是亲兄妹,也有些过了。
是我让他进来的。温婉的女声响起,夏素若跟在宋海生身后进来,对左冠林绽放一个甜甜的微笑:我想这时候,兰心也一定想见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