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胸腔都无比疼痛,他与眼前的男人曾并肩战斗过,是性命交托的知己,更是最信任的人,但他什么都不肯说,从前如此,现在仍旧如此。
“你活着一天,我便将你囚在身边一天……阿汀。”
熟悉的称呼让苏汀骤然抬头,呼吸几乎停滞,周遭的景色与家具好似都变得扭曲起来。
他记起了吗?
苏汀没有开口发问。
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有的事就是永远都无法原谅。
一旦有人搅动看似清澈的流水,里头夹杂的鲜血,便会随着水波层层荡起,这是永远都无法调和的东西。
闵印冰第一次见苏临流的时候,是在飞雪漫天的冬天,他奉命接人,一眼视线便无法从苏临流的身上移开,他还不适应这里,脸色苍白,却因为冷而双颊绯红,但见了他来时不禁报以微笑,等到闵印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望着他一直在笑。
他的生活不再单调,在冲锋和战斗的间隙,他有了忍不住会用余光去偷瞄的人。
有些话没能说出口,这一生便再没有机会可以开口。
残雪乱山外,再不见阳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