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哪能在这种情况再换地方浪费时间惹她不痛快,只好脱掉衣袍,红着脸提醒:学姐,会有点吵。
哼。
他打开花洒,簌簌水滴下落,击打地面淅沥作响。
年轻的身体,阳光的颜色,熏着潮热的水雾,微微仰头避开水流冲眼时,起伏的颈部线条在喉结活跃的动作下,挥洒着独属于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那种青涩的性感。
阮蔚然看得眼睛发红,伸手一把扣下手机,起身迈出浴缸披着睡袍下楼去找水。
夏深在对面只看到她的画面突然转黑,然后就是急促远离的脚步声,他不明所以,连忙拿过手机叫她:学姐!学姐!
直到花洒的水流冲到屏幕上,夏深才意识到水没关,他伸手关掉,再看手机却已经进水,屏幕闪了几下就陷入死一般的漆黑。
他衣服也不穿就跑出去拿干毛巾和纸巾一直擦,试过好几次仍旧无法开机。
完了。
这下完了。
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后面整整一天,可怎么过。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办法告诉她原因,如果她计较生气,再也不想理他怎么办?
他急得掉眼泪,蹲在地上抱着手机难过地哭,眼泪吧嗒吧嗒往地毯上掉,他看见沙发和茶几角落有一个东西闪闪发亮,伸手捡起发现是一只耳环。
回形针形状的镶钻耳环。
夏深突然想起白天郑毓来的时候,就是戴的这副耳环,但他好像记得,郑毓走的时候,耳朵上一只都没有了。
他没心思再帮她找另一只,却被这个耳环提醒了,他可以找郑毓帮忙,她是阮蔚然的闺蜜,一定可以联系她。
夏深收拾好自己下楼,一楼大堂小侯换班了,他借了保安的手机。
因为他和阮蔚然一直都是微信联系,没有电话,而下午郑毓走时,交换微信说的是电话号码。
夏深记性还不错,回想了一下给郑毓打过去。
对面是一个孩子接的,环境有点吵,他开始以为打错了,后来电话换人,周围也静下来,夏深问:是郑毓吗?
女人有点不太耐烦: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夏深。
郑毓声音柔和下来: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打扰你了,我的手机坏了,刚才在打电话,可是我联系不上她,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跟她说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哦,这样啊,好啊,郑毓安慰她,你不用着急,也别担心,小事。
嗯,谢谢你,夏深考虑阮蔚然可能还没洗完澡,委婉道,她刚刚在忙,麻烦你晚二十分钟再告诉她吧。
好,你真贴心啊。
谢谢。
挂断电话,夏深稍稍放下心,还回手机后,上了楼他也没敢回主卧,那里都是阮蔚然的味道。
对面郑毓看着挂断后的桌面哼了一声傻子,推门出了卫生间。
一个小男孩从墙角钻出来,盯着她手里的手机小声求:妈妈
郑毓递过去:玩去吧,今天给你放假,记得十点睡觉,帮我充上电。
好,小男孩接过欢呼,嗷!妈妈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