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心中都应该有那样的信念,那天总会到来的,我希望你重新站在阳光下,我的女儿。
我在订好这份礼物几个月后写下这封信,一并放在金库里。
无论我是否有机会让你挽着胳膊,带你走进婚礼的殿堂,我都已事先备下这份礼物。
因为对我来说,那一天有些太久了,我怕我坚持不到。
希望你不要嫌弃我的品味。
没有什么比你幸福,更能让我感到幸福,海lun。
— 唐克·蒙莫朗西
— 你的父亲。
鼻头那种熟悉的酸涩感又回来了。
海lun苦涩地笑着,望着头顶绵延至天际的晚霞,他们从金色,逐渐变成了柔和的灰蓝。
也许会有这一天的。
她还有机会,告诉弗雷德和乔治,她曾经骑过夜骐飞行。
一切都会好的。
灿烂的霞光照得她耳后温暖得有些燥热。
不远处的远处城堡忽然响起欢呼声。
海lun站起来,迎着逐渐温柔的霞光走过去,城堡的庭院之上,两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扫帚上,那两把扫帚下,拖着沉沉的铁链。
大朵大朵的烟花在他们周围的空中炸开,花色比前两次她见到的还要好看。
他们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学生,显然是同学们发出了喝彩声。
弗雷德和乔治。
他们身后,那么好看的夕阳。
海lun盯着他们在空中的身影,忽然想起自己很久没有看过球赛了。
明艳的橙红和深邃的紫蓝被肆意泼洒在天际,大片温暖而夺目的色彩。
五月的风那么和煦。
太阳晒过万物后干燥而舒适的气味,花草自然生长的气味,它们跃上高塔,乘着塔顶的暖风吹起海lun的头发。
这里很好。
没有埃弗里,没有食死徒,没有蒙莫朗西。
海lun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失去什么了。
就在他们骑着扫帚冲向晚霞的那一瞬间,城堡之上暴风骤雨般的喝彩声几乎要震破这柔美的余晖。
所有的期许和希望都被那片绚烂冲散了。
原来她早就一无所有。
“回来!——”
她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
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了。
嗓子干涩得厉害,舌头上初愈的地方轻轻地绷着,声音听上去像是结满了蛛丝。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差点撞倒摇摇欲坠的石栏。
“回到这里来!——”
膝盖也被撞得直疼。
没人听到她这么微弱的声响。
她呆呆地望着天空,发丝沾了泪水,黏黏地拢在脸上。
多么美的晚霞。
夕阳沉入地平线,天际的粉紫色变得浓稠而粘腻。它暖烘烘地笼罩住万物,在这个春夏之交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