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
想到陈公公再亲近也是父皇的人,严资承垂下眼帘,生生止住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担忧,调侃道:“父皇也真是心急,要我说不如先找一对药人试试。”
“殿下有所不知。”陈百笑道,“这里面有味药材稀罕得很,百草园都进不上来,这次千方百计地弄了来也只够炼这一次,皇上怕是舍不得费在药人身上。”
严资承笑了笑,不再多问。
他问了这么多陈百却不作他想,熟悉严资承的人都知道他天性有些嫉妒,陛下又宠他,有时甚至还顺着他,故太子年纪越长反倒越看不上新出生的弟妹,在诸多皇子皇女中,倒不如皇长子、皇三子兄弟俩得人心。
两个人又寒暄几句,陈百便笑着回宫复命了。
严资承亲送陈公公至外院,又命贴身太监回过太子妃,自去了书房。
书房里点了重重的凝神香,严资承拿出一本游记却看不下去,那药男人服下后受不受得住还两说,父皇却眼看着试都不想试,可毕竟是内帏之事,他不能多说,况父皇在中秋夜宴上已是很明显地在敲打他,若还不知趣……
也罢,父皇的人,不是他该想的,就算生不出来,也只能算他无福。
表面看他地位尊崇,根基深固,可大部分仗得父皇的宠爱和对亡母的思念,兄弟姐妹们大多和他疏远,就连朝臣都和老大兄弟俩走得更近。他更多的人脉则在内廷,可父皇对太监信不过,司礼监如今就是个摆设,倚重的还是丞相。
毕竟老大老三的生母——薛美人是当年姬嫔引荐来的,薛美人是姬嫔的表姐,虽家世平平,但姬嫔的父亲乃国子监祭酒,半个朝堂的人都可以算是他的学生,姬嫔这些年又无所出,这些人自然为老大老三所用。
老大才学平庸,不过空占了长子的名分, 倒是老三颇聪慧,做出的策论往往连父皇都赞不绝口,这两年竟有隐隐越过老大的架势。
他的母族,严资承放下书本,无奈地叹了口气,据说他还在母后腹中时,父皇就把盘踞京中数十年的几大世家清洗了,如家首当其冲。
而妻族,太子妃出身将门,泰山大人只是林烟的下属,若论交情还不如他。
所幸陛下多年经营,各臣各将皆是先忠于陛下再忠于皇子,只要父皇不弃了他,他便安如泰山。只是再如何也不能只靠着陛下的庇护。
便是父皇不说什么,他自己恐怕也要羞愧而死了。父皇更不会放心把江山交到他手里。
大明殿
“快来试试!”严信尧一袭明黄中衣坐在龙床上,一只脚蹬在小杌子上,另一只踩着地,端着一碗同样黄澄澄的东西招呼孙明羽。
孙明羽刚刚清洗完,薄薄的纱衣包不住被热气蒸的粉红的肌肤,跪地为皇帝去了袜子,却一把被人扯进怀里。
严信尧拿着药的那只手高高举起,又落下来,“快试试。”
怀中人面色绯红,半撑着坐起来,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咽下,腹中突然一阵翻滚。
“唔……也不觉如何”,孙明羽看向满脸期待的帝王,眼神迷离,拿手腕蹭了蹭脖子,“就是燥了些,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