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应?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
楼安lun年轻,身体底子好,昏迷了三天之后醒转。
自己昏迷时问过的话全部忘记,一心嫌弃自己被包成木乃伊,无休无止抗议:给我拆掉听到没,我要出院!
混世魔王发威,多少个护士都按不住。
直到去出去买饭杭爽归来,横他一眼就安生,躺好,喂你吃饭。
方才还是发威猛虎,瞬间变柔弱小狗,比鱼蛋还乖巧一百倍,皱着眉喊疼:怎么去这么久?
杭爽笑着送护士们出去,回身把捧着一碗汤粉坐在病床边,勺子舀起一勺白色浓郁汤水,递到他嘴边:这家汤粉店料足干净,以前我同佳丽常去。
楼安lun乖乖喝汤,小声咕哝:我这样好丢架......
杭爽又喂他一勺,丢架总比丢命好,托小lun哥你福,我总算开眼见到古惑仔械斗场面,血rou横飞,狠过电影场面。
楼安lun虎着脸,阿坤人呢?
在外面,我去叫他进来?
不,让他等,楼安lun恨恨咬牙:讲好让他带你走,怎么又回来,等我好一定让他头开花......
趁他张嘴,一勺甜汤塞进他口中:好,小lun哥好犀利,等你先好起来再揍不迟。
在杭爽的强势镇压下,楼安lun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
她白天做一个钟地铁倒小巴去圣保罗上课,放课就来医院陪他。
这一个月,他再也没有问过她应不应,杭爽也没有主动提起。
只是两个人似乎有一种默契,谁都不说,可心里却都明白。
杭爽有时想,女人或许这辈子总要遇到一个克星,时好时坏,都是命。
楼太遇到楼议员,悲苦一生,阿妈遇到阿爸,前半生照旧不幸福,她同楼安lun谁知最后能不能有好结果?
不知道。
她只知道,再也骗不过自己的心。
喻芷瑛听了这件事,眼圈红了一整天,多少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有拍拍她肩膀,语重心长:阿爽,你对Allen好些。
17岁少女任她再凉薄,终究被他一身热血暖的通透。
出院这天,正好是周末。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楼安lun一把抱住她,阿爽,值得。
一句值得,她任他抱,任他的唇落在自己额头,滑至鼻尖,最后印上她的唇,辗转吮吸,为了迁就她身高,吻到整个人都佝偻。
这一次,她主动伸手圈在他后颈,踮脚,送上自己,让他不必再弯腰。
有些事,自从开了口子,就如同决堤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比如仇恨,比如爱,比如占有,比如欲望。
楼安lun低声咒骂一句,抱着她粗喘。
杭爽担心:是不是哪里痛?
楼安lun没好气,本来打算月底带你远走高飞,不知又要等多久。
杭爽抚摸他后背,帮他顺气:......左右我已经应你,什么时候走都一样,不急这一时。
我好急,他委屈,终于听到你讲这句话,还以为要等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