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存在。”邬蔓对陈一嗤之以鼻,“这个世界从来都不会以我所想要的规则行进。”
比如说驾校吧,邬蔓隐约记得很久之前自己还在家的时候有一个弟弟,有一天晚饭的时候,家里讨论弟弟明天去进行科目二模拟的事情。爸爸说明天带一点钱去,模拟考试可能会要钱。妈妈说,不会啊,模拟考试交什么钱?弟弟回复说,还是带一点去吧,我的几个同学考试都是一圈交了七十块钱。
邬蔓放下了盛稀饭的碗,也插嘴进去:模拟考试怎么可能会要你当场交钱。
弟弟反问,怎么不可能?我的同学模拟考试都是一圈交了七十块。
邬蔓解释,因为所有的模拟考试名单都是提前交钱才能安排好的,你想当场交钱然后插队报名怎么可能?
弟弟在你看来就是无逻辑摇头嘴硬:那可说不定。
邬蔓心火渐起:你同学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你同学在哪里考试的?我当年考试的时候怎么没交钱?
弟弟不屑反驳:你报名的驾校早就倒闭了好吗?
邬蔓很快抢话:那你同学是在你的驾校考试的吗?他们说交钱就交钱吗?你觉得交钱就交钱啊?
弟弟:那你说了也不算啊,你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邬蔓突然火大,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然后扇了弟弟后背一掌。
弟弟面色一变,从原本的讥讽变得严肃Yin沉了些,但是没有对邬蔓动手。
邬蔓一看对方脸色,立刻站了起来,挑衅到:怎么样?想打架吗?
这时候父母很快也站了起来,各自挡在了一个人身前,邬蔓记得母亲揽住了自己的胳膊。
然后事情发生得很快,伴随着邬蔓和弟弟各自对各自论点的辩护以及父母的劝和。
“我有说一句话不让你带钱去吗?我问你,我有说 不 要 带 钱 去 这几个字吗?”
“那我也没说一定要交钱啊,我只是说带点钱去有备无患好吗?”
“那你凭什么认为模拟考就需要交钱?”
“你有描述自己观点的权利,我当然对此不认同也有反驳的权利。”
……
最后还是弟弟先低了头,他用尽量温和又显得僵硬的语气说:我明天去问教练,如果要交钱,就是你错了,如果不用交钱,就是我错了。行了吧?
邬蔓说,ok。
四个人这才又坐了下来。
弟弟坐下来之后说,幸亏这是我,如果你在外面对任何一个人动手,都很容易吃亏。
邬蔓想,你186的身高确实能对我造成比较大的伤害。
邬蔓又想,可是我在外面也不会和别人交往到这么深入的地步。他们一般都很难接近我。
弟弟说,我知道,你就是太着急了。
邬蔓觉得自己先动手落了下风,于是想到一个解释的理由:不是的。我是觉得你的观念很不正确,你听了自己的三个同学的经历就无条件地认为自己也……
弟弟打断:我没有一定认为,我只是准备带钱去有备无患。比如,如果正常模拟完下来之后,说可以交钱加圈练习,怎么办?
邬蔓又想到一个理由,他还是习惯性地先否认了对手的声音:不是,因为我觉得你已经交钱了,如果明天去模拟,你下来之后看到其他人可以掏钱加圈练习,我认为这是驾校信息传达的失误。因为你已经交了钱买到了从科目一到科目四的所有服务,当然包括模拟考,所以他们应该赔偿你因为信息传达不畅而导致缺失的服务的损失。
桌子上的三个人都笑了。
没有人反驳,但是邬蔓忽感恍惚,他想:这世界果然从来都不会按照我的想法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