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乔梓陆才知道,当天晚上那些捉弄过她的人,通通都被闻睿整得很惨。尤其是那个说要摸一下她的头发的人,几乎是一夜破产,负了巨债。
闻睿几乎就像是一个暴君,蛮横无理,不讲规矩。
可她终究还是庆幸,他的占有欲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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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他带她回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他面无表情,把她扒光了从里到外搓了一遍,力道很大。
她的肌肤被搓红了,差点没脱层皮。
搓完了,他帮她吹头发,热风呼啦啦往外吹,衬出他眼底的面无表情。
他吹得很暴躁,好像是在拿这些头发发脾气。
有一瞬,他不小心扯痛了她的头发,她咬着唇,低低嗯了一声。
男人立刻察觉,动作放缓了一些。虽然脸色依旧还是不太好看,但多少,动作是温柔了一些。
乔梓陆像是一个玩偶一样,由他摆布。
这是他们之间向来的规矩,洗澡、吹头发都只能由主人来动手。她只需要乖乖坐着,把自己完全交给主人。
但今天,他非常鲜明的感受到了闻睿的暴躁。
那种暴躁藏得很深,像是平静海面之下的海底漩涡,很湍急、很危险,而且有越卷越深的趋势。
闻睿的确是生气了。
她看着自己的头发在热风之中乱散着,好似自己那种没有头绪的心情。终于,吹风机的声响一收。她头发的混乱立刻趋于平静,每一丝每一缕都安安稳稳,垂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终于开口:抱歉。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错了,但,作为奴的一方,她已经习惯用这样的道歉去讨好闻睿。
毕竟闻睿生气了,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
只是,男人看上去,似乎对她的道歉,并不认同。
你错哪儿了?他淡淡反问。
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该说,是自己不应该在车上发脾气忤逆主人?
看她沉默,闻睿低笑一声,看上去似乎还有点自嘲。
你没有错。
他在手掌上打了一点香味清淡的护发Jing油,在手心搓开,搓热了,一点点抹上她的发梢。卧室的阅读灯只晕开一点黄,他动作温柔,仿佛是在雕琢雕塑。
错的人是我。我是在生自己的气。他低低说着,侧脸被蒙上一层居家的柔和光晕。
这句话倒是把乔梓陆给吓了一跳。
认识乔梓陆这么久,只有她错的份,从来没有听过闻睿主动说自己错的。
她觉得今晚的闻睿有些反常了。
怎么这么看我?男人好似是察觉到了她太过凝固的目光,低头下来,与她眼神相接。
他们彼此的目光浸泡在这种光晕之中,好似是某种电流,一时之间,闻睿心里一颤。
他出了一会儿神,等回过神来,他才察觉到自己正恋恋不舍地捻着她的一缕头发。
捻得太久,发梢上沾了他温热的体温,现在烫得他有些不自在。
他松开手,若无其事去拧上Jing油的盖子。
光晕浸泡着他的轮廓,连他旋转盖子的指尖好像都泛着模模糊糊一层光。男人动作娴熟,收了东西,又开始预热卷发棒。他用手掌隔着几厘米的距离,试探了一下温度。
乔梓陆一动不动任由他动作。
她的头发向来都是闻睿打理的,她自己没有资格去碰自己的头发。闻睿喜欢这种洋娃娃似的蓬松的卷,所以她就留了,留完之后,整个人脸小了一圈,愈发像是一个脆弱的瓷娃娃。
闻睿的口味其实是可以揣测的。他喜欢乖的,纯的,听话的。这些她早就已经看破了。她不傻,不会把自己的整个人都呈现给他,只会挑他喜欢的一面给他看,满足他想要的。
只是这种卷发终究难打理,易打结,每一根都容易朝着四面八方的位置卷翘,每次吹完之后要再卷出一遍层次来,之后几天才能固定住造型。
她没想到闻睿丝毫没有不耐烦,反而为了她学会了市面上种种润发水、啫喱喷雾、护理Jing油的品牌,现在连用卷发棒的技巧都比发廊Tony更加优秀了。
他本来就是那种一学即通的聪明人,再加上,他难得把他的耐心给了她。
此刻,模糊的镜面下,男人专注地替她一缕一缕卷着头发的样子,好似是在Jing心雕琢着自己完美无暇的珍藏品。他骨节分明,手指末梢插入她的头发,从她的发丝之中一路穿过。那种温柔悸动,竟让她心跳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