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市一家私立医院内,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给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上好药走出病房。
守在外面的秦晔见状连忙上前问道:“李叔,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危险
“啪——”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迎来男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被打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但秦晔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发火。
“秦晔,我以为,你只是有些脾气,但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可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向来儒雅随和的李瀚,头一次对面前这个他当亲侄子疼的青年动手,可见他现在有多愤怒。
“你愿意把那些事告诉我,那是因为你信任我这个叔叔,那么作为叔叔,我今天打你这一巴掌,你认吗?”
秦晔张张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无声的点了下头。
李瀚见此,心里虽然还是气得慌,但又不好再动手,最后抖着手指指着面前人,重重叹了口气,“小晔,现在DNA还没出来,但无论他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这都不是你那么糟蹋人家的理由,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再送来晚点,这孩子就得废了!”
“什么?!”秦晔双眸蓦地睁大,两手紧握成拳,舌尖用力顶了顶上颚,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危险?”
李瀚语气沉沉道:“暂时稳定下来了,不过至少得在这里治疗观察一个星期,至于他本身的其他情况,还要等他醒了再说。”
秦晔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怏怏地点点头,“噢噢,那李叔,他的事,就麻烦你了。”
再三跟李瀚保证自己会照顾好对方后,秦晔才目送他离开,随即做了个深呼吸,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这是个单人房间,里面东西齐全,比起病房,这里更像是个酒店套房,当然了,前提是忽略床头上方吊着的输ye瓶,以及床上因为高烧而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起壳的俊美少年。
秦晔放轻脚步,从一边搬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随后拿过床头柜上的一杯温水,抖着手用棉签浸shi替他润着唇瓣。
他看着少年那张脸,想到自己下午对他做的禽兽不如的事,心中的自责懊悔像是滔天巨浪,将他整个都淹没了。
“对不起……我本来不想那样的……真的不想……”他哽咽着低声呢喃,一滴泪水自眼眶滑落,啪嗒一下溅在少年唇边。
秦晔伸手就要去替他擦拭,但手刚碰到对方的脸,床上人便缓缓睁开眼,接着,他就和一双冰冷的眸子正正对上。
“你……你醒了,”秦晔头一次对一个人的眼神产生退怯,他慌忙中低垂下头,结结巴巴道:“你……饿了还是渴了?我这就让人……不……我亲自去给你准备。”
“……”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整个房间一室寂静,让他的心跳越发慌乱的跳动着。
最终还是秦晔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氛围,他从椅子上站起,朝床上的秦时郑重的鞠了躬,继而说道:“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禽兽,我不是人,我不奢求得到你的原谅,只想好好补偿你,如果你不想接受,那我现在可以去警局自首。”
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秦时,在听到前者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目光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想到他很可能就是那个喜欢唠叨,但却一心为自己的爸爸,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嗫嚅着嘴唇,刚想开口说什么,病房门把手就被扭开,进来的,正是拿着一个黄色牛皮纸袋的李瀚。
他看到床上无声对峙的两人,想到刚出来的检测结果,心中万分复杂,只觉这是老天开的一个天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