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每到夏季对余俏来说就很折磨。
首先炎热的天气就是一点,再者
经过哥哥半掩的房门口时,沉闷压抑的喘息声溢了出来,她再三犹豫最终不由自主停下,往里窥探。
穿着运动短裤的余凌生正赤裸着上身举着双哑铃做弯举,彷佛身体中心有个看不见的阻尼器吸收了所有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使他能保持全身不动,仅两只前臂交替向上弯曲。
也不知道他是做了多久,二头肌紧绷,血管爆突,每寸肌肤上布满了发亮的薄汗,随着次数的增加,他的表情会在最发力的时间点细微扭曲,并发出轻微的粗喘。
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一股男性荷尔蒙的热气四散。
余俏微微咽了口口水,皱起眉。
余凌生大她十岁,现职为警察,这个时间会在家要嘛是轮休,要嘛是今天值夜勤。
他们的爸爸也是警察,而且还是局长了,余俏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过爸爸在家自主训练的印象,早就有了颗中年啤酒肚。
干么?这时余凌生发现了她,停下来,神情端正冷肃。
余俏仅是冷漠地横了他一眼,又冷漠地扭头离开,好像偷看的不是自己。
余凌生回到训练上,继续做了几个弯举,突然无奈。
妹妹今年十七岁,大概就是俗称的叛逆期。双亲工作都忙,可以说她从小是他带大的,但不知从何时起,她对他越来越没好脸色,如今更是连和他说上一句话都不乐意。
真到不得已要回答时,多半也是嗯就带过,而且这声嗯,还能被她演绎出各种情绪,诸如不快、不耐、不满、不爽、不服输、不要烦我。
他当年叛逆期也是这样吗?
不,他记得自己叛逆期的年纪正在照顾余俏,那时正是她最皮的时候,他对着个小屁孩叛逆得起来?
苦思无解,把当日的训练量做完,余凌生抓了条浴巾去冲澡。
听到他进浴室的声音,余俏紧绷的双肩稍稍松懈下来。
其实余凌生要自主锻炼,她也管不着,但能不能穿件衣服?
然而就算他穿着衣服训练也
Line的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余俏扫了眼讯息,眼尾抽了两下。
拍张妳哥的露rou照来吧。
唐楚琳是个花痴。
不,自从前天余凌生来替她送忘了带的作业后,她的朋友们就纷纷变成了一群花痴。
跟她要照片已成常态,有没有女朋友、做什么工作、介不介意朋友变嫂嫂的灵魂拷问更是层出不穷。
唐楚琳跟她感情最好,在经过两天后,对话越来越没下限。
什么rou?他全身都是肥rou。余俏随便回了一句。
唐楚琳:不可能吧!虽然妳哥那天穿的是T恤牛仔裤,身材我还是看得挺清楚滴,妳别想骗我。
余俏懒得回了,直接已读,不过想了想,还是补上一句:他全身上下都是毛,就是一个未进化猿人,我是怕妳看到会梦碎。
她真是不懂,其实余凌生长得也就那样,比他好看的男人多的是,况且大概是职业的缘故,他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正气凛然的气势,再加上天生话少,说好听点是沉稳内敛,说直白了就是无趣、老古板还标配一双死鱼眼。
有哪里值得这些花痴惦记?
都是毛?有没有那么严重?妳发张照片来看看,搞不好我觉得更性感咧。唐楚琳已经不知道是单纯在跟她抬杠还是发自内心了。
余俏一时间无话可回,倒是唐楚琳又传来一条讯息。
再说妳哥白白净净的,不像是多毛的人。
余俏几乎是立刻回忆起刚刚看到的画面。事实上余凌生确实毛发不重,比如腿和腋下,她都没见他剃过,他也不像注意这种事的家伙,却干干净净,只除了
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余俏转移话锋:他是站在我旁边才显白。
唐楚琳身为好友居然认同了:搞不好是。妳说你们明明就是亲兄妹,怎么妳一女的晒成个小黑炭,妳哥却能那么白?妳不是说他是警察吗?所以警察都不用在太阳底下工作咯?真的就在派出所泡茶招待借厕所的平民老百姓?
我妈说她怀我的时候特别喜欢吃酱油,怀我哥则喜欢喝豆浆,给妳做将来生孩子的参考。余俏最后以一张冷酷无情的贴图结束了这个回合。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妈开的一个玩笑。从小确实是她一晒就黑,余凌生则只会晒红,甚至她不晒的原始肤色都比他暗上一度。加上她国中时还是田径队的,晒太阳是习惯成自然。
幸好她喜欢自己的肤色。
唐楚琳也没再回复,余俏打开游戏,趴在沙发上玩了一下,眼皮开始往下掉。
下午这个时间正好睡,难得外面也没有蝉鸣吵人。
她放下手机,把脸埋进压在身下的靠枕里,带点睡意,将睡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