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移步,面覆白纱的素衣婢女一下跨坐在白衣郎君的大腿上,却是有意、却是无意地扯下了那段面纱。
她仰着雪白的颈,揽住他的脖子,眼波盈水,红唇翕动,是娇滴滴的媚声:“郎君,你说交州此行,只要妾一人伺候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刻意拉长的一点尾音嗲嗲的、酥酥的,直窜到人的骨子里。
卢刺史看呆了、听愣了。早猜到谢二郎带的女婢美貌,可这也太绝色了,不仅五官生得宛如玉琢,连声音举止也是勾魂夺魄。
他挥手摒退众美姬,心里暗叹这是鱼目对上珍珠,实在是比不过。
谢暄将萧皎皎扯落的白纱又重新覆好,低低地笑骂:“淘气。”语气温柔又宠溺。
卢刺史这下明白了,倾城佳人难得,谢二郎珍之重之,也看不上俗物女郎。
谢暄见他怔住,笑着解释道:“这是我近来独宠的女郎,娇惯得她大胆任性,让卢刺史见笑了。”
卢刺史摆摆手示意无碍,尬笑道:“理解、理解。”
美姬送不出去,可以想别的法子示好。卢刺史想了想,又道:“我新得一批贵重器具,于房事中使用大有裨益,谢司隶可要尝试一二?”
谢暄此行有要事,还需在卢府住上几天,也不再与他推拒,点头微笑:“荣幸之至。”
萧皎皎听言,气得在谢暄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谢暄抓住她的手,故意在卢刺史面前曲解她的意思,轻声哄:“别急。”
对面二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这场酒宴是吃不下去了。
月上窗来,天色渐晚,卢刺史知趣地结宴,命下人领一对贵客去厢房歇息。
——
待入了厢房,女郎一改娇娇可人之态,怒气冲冲地一把推开郎君。
谢暄上前拥住她,小声问:“皎皎,怎么了?”
“你还有脸说。”萧皎皎扯下面上白纱,瞪着美目气愤道:“交州此行若不是我执意要跟过来,如今晚那个状况,你是不是就与那个卢刺史当场耐不住,表演两出活春宫来?”
见她醋成这样,谢暄好笑地道:“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是这样分不清轻重的好色之徒吗?”
他敛眉,幽幽叹息:“那些美姬,不过是一群以色侍人、身不由己的可怜女郎罢了。”
萧皎皎想了想,觉得他的话说得也对。卢刺史生得肥硕丑陋,有几个美貌女郎会不要脸面,心甘情愿臣服他胯下、任他玩弄。不过是权色交易罢了。
她还是蹙起了小小的眉头,不满地看着他:“我看你与卢刺史装腔作势搞得热闹,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逢场作戏,在外面吃吃酒、谈谈事随便就让人近了身子?”
官场上难免有应酬,郎君们聚在一起,吃酒议政、觥筹交错之间,难免会邀美人服侍作陪。
谢暄轻笑,将她拥进怀里:“除了你,我对其他女郎都生不出想法。以前是,现下是,将来也是。”
“你就会哄我。”萧皎皎娇娇地撇他一眼,手指摸索着抓住他胯下那一坨致命处,神情倨傲地宣誓:“你是我的,要给我守住了。”
绵软的阳物受了刺激,在她手心一点点硬挺,变粗、变大,直到肿胀得她再也握不住。
谢暄清悦的声音带了一丝喘,与她承诺着:“只给皎皎一人。”
萧皎皎脸色好转了,松开了手,移了话题忿忿不平道:“那个卢刺史真是虚伪,府里装典得如同幽宫华殿,还蓄养一堆美婢姬妾,过得比皇帝还潇洒,居然还有脸说交州地界养不起外来流民。我看他就是不想管,只想落个清静。”
末了,想到卢刺史一口一句贱民地骂流民,她不屑地啐了一口:“你们世家里选的这都什么玩意儿官员。”
提及此事,谢暄也有些伤神,处置流民一事卢刺史的意思就是推脱,等卢刺史召集州下各郡守商议解决之法,恐怕交州都得被流民起义扰得大乱。同为世家子弟,他也不好上疏朝廷诘责。
他思索道:“卢刺史奢靡浪荡,定有不少人心怀怨怼。这几日我会下交州各郡县探探情况,待有了属实证据,再交由御史中丞纠察弹劾。”
萧皎皎点头,愤愤补充一句:“他还说从各地搜罗什么名器美人,谁知道是不是他从民间强抢来的落魄女郎,逼良为娼?”
谢暄扶萧皎皎坐下,给她倒了一盏清茶,送到她嘴边,缓声劝慰:“皎皎就不要管了,我都会处理好的。我掌外权,虽插手不了内朝机构的事务,但王家三郎作为中书省的长官之一,经手地方机要政务,有什么事我们也会一起商讨。你放心好了。”
萧皎皎就着他的手抿了口茶,有点犹豫,撇嘴道:“那王三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刚正无私的郎君。”
谢暄坐下,耐心与她分析时局:“近几年北方诸王相争,战事越发频繁,大批流民往建康这边南迁,流民到来有利有弊。若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各地流民不断起义,纷争难平,危及皇权及世家利益。”
“士族官员不作为,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