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另一方面,Harry想他已经有一部分答案了。他和Snape都错了。Snape是恨过他的,不管他自己怎么命名也不管他的记忆扭曲成什么样。
Snape也确实有能力在乎Harry的死活。不足以构建基础,Harry想。至少不是多强的基础。但却能够持续到他们搞清楚如何解除契约。
浮出Snape的思想时,Harry期望这次行动至少能有这样的成果。暂时的同盟关系,好让他能够开始信任Snape,从而在搭建心灵之路上交付一定的控制权。
他沉下脸,祈祷永远不需要交付更多的东西。
*
Severus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脑袋里像被剥了一层皮。唔,Potter从来不是特别细心的摄神取念师,Severus早就知道,也还是邀请男孩进入他的思想了。这就是说因此得来的任何疼痛都得由Severus受着,打哆嗦也是他自找的。
“看这里。”
Severus抬起头,朦胧地眯着眼。看来他正躺在地上,躺在Potter自作主张为他召唤的简陋板子上。男孩端着一只高脚杯,杯中盛满一种纯白的魔药,Severus隔着几十步也能凭气味辨认出来。他试图坐起身,把那东西从Potter的爪子里打掉。
但头颅尖叫着抗议,伴随一阵忽明忽暗的炫光,他最终只得又一次躺了回去。Severus暗暗呻yin,抬手捂住眼睛。同一时间,魔药的气味再度接近。
“对,我知道这是什么,”Potter说,“并且我是用正确的步骤准备的。我让Malfoy的家养小Jing灵送来这副药剂、干净的高脚杯还有稀释用的薰衣草水。所以喝吧。”
疼痛这会变得越发剧烈,Severus几乎不再想管Potter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只能想到他用正确的步骤准备了一幅毒性猛烈的魔药。至少喝下它能死得痛快些。他伸出手,盲目地摸索,Potter让他接过高脚杯。
Severus将高脚杯举到唇边大口吞下。口中烧灼的冷意让位给薰衣草压倒性的气味,Severus惊讶地哼了一声。没错,确实是以正确步骤准备的。
当然,光是他还坐在这里喝药而非在地上痛到打滚已经足够证明了。
Severus小口啜饮,双目还紧闭着,能感到Potter在他身旁蹲下。无疑,他也能通过契约感觉到他,但这是一种不同类型的察知,只是rou体之间相互接近的触觉,Potter的胳膊叠在膝头,呼吸清浅而平静,像在等待某种肯定。
“你从哪学到的准备这种魔药的知识?”Severus终于开口,仍然没看Potter。
“傲罗训练。”
不像Severus希望的那么有启发性,但至少回答了某些问题,也让另一些Severus本想问的答案变得显而易见。他又喝了几口,让魔药在口中过了几圈,等待着。他仍旧感觉不到可能预示着副作用的刺痒或是麻木感。终于他叹了口气,睁开眼。最后一丝疼痛像水通过下水道一般排干了。
Potter此前一直在放空,看向庄园草坪的另一头,但他眼下转过身迎上Severus的目光,显然是因为他知道Severus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眼神中少了些憎恨。也许。Severus不能肯定。他饮尽残留的魔药,将高脚杯放在地上,“你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了吗?”
“是的,”Potter说,“我又看见了五年级时被扔出你办公室的记忆。我看到了你恨我。”